陈知礼知道的,娘和爹应该过来住,他应该欢迎,他确实也想着欢迎,但心底深处又在慌张害怕。
这种难以言说的感情拉扯,让陈知礼愧疚的流下眼泪,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坏了,如果让妻主知道,妻主会讨厌他吗?
“…妻主,对不起…”,陈知礼一字一顿的说。
许岁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陈知礼为什么会突然道歉。
“为什么道歉?”许岁安问。
陈知礼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道歉的,“…我不知道。”
“你做错什么了吗?”许岁安温和问道。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陈知礼说。
“那就不要道歉。”许岁安摸着陈知礼顺滑的头发,“你是不是又瞎想了,不如和我说说吧。”
陈知礼下意识的否认道:“…没有。”
那些难言的晦暗心思他自己都不明白,又怎么能和妻主说呢……
一秒入冬
十月二十四日,天气,晴。
今天是许春花和许岁安上山砍柴的最后一天,明天就大降温了。所以她们后面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应该不会再上山了。
背上背着一大摞木柴,许岁安和许春花脚步不紧不慢的往家的方向走。
现在天色尚早,她们走回去时,应该离吃晚饭还有段时间,而这些时间,正好可以用来再做其他事情。
“爹,知礼,我们回来了。”许岁安高兴喊道,她终于结束了天天砍柴的日子了,以后就安心在家呆着了。
“安安,妻主,你们回来了。”周林抬起头,温柔的看向对面两人。
“先去歇会儿吧,鸡汤还要再熬一段时间。”
今天是大降温的前一天,饶是周林再怎么舍不得,院子里仅剩的三只母鸡也该处理了。陈知礼今天也专门留在家里,帮着周林干活。
听见周林这么说,许春花和许岁安也没推辞,和周林随便聊了两句后,就进堂屋里休息了。
她们两人的力气是很大,但背了这么久的木柴,肩膀还是被压痛了,而且口也渴,是该先休息一会儿再说其他的。
许岁安连喝两杯热水后,转了转自己的脖子,把肩膀抬起来放松放松,后面又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
“娘,我等会儿给你一床毛毯,你晚上垫在床单上,这样睡暖和一些。”许岁安说。
许春花点头,“你们那屋也得垫一个吧。”
许岁安笑了笑,“我知道,我还能忘了自己吗。”
今天外面出了太阳,照在人身上,让人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堂屋里,阳光照不进来,许春花和许岁安在里面待久了,感觉身上有种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