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感知没有出错,後堂坐着的还有人。
什麽情况?他也没犯啥事儿啊。
苏轼摸摸鼻子,眼神有些闪躲。
苏景殊看着屋里询问他师父姓甚名谁的大佬们,非常谨慎的回道,“师父?什麽师父?”
虽然不知道犯了啥事儿,但是把师父藏起来肯定没坏处。
师父?什麽师父?他没师父!
对,没师父,他是山里的老虎豹子狼妈妈养大的野生崽!
白玉堂顿了一下,朝旁边的展昭挤眉弄眼。
隐世高人哇,真不愿意和他一起去蜀中探险吗?
公孙策无奈,“小郎莫慌,打听这些不是问罪,而是想知道当年案子的细节。”
苏景殊稍稍松了口气,就说他这些天没犯事儿,“案子细节找我师父没用,不过我师父当年把案卷抄了一份,公孙先生您直接看衙门的记录吧。”
其他人:???
谁家好孩子出门随身携带案卷啊?
苏景殊理直气壮,直接掏出卷宗递过去。
案子发生的时候他还不记事,他们家师父又连动都懒得动,直接看当年的案卷多方便,还省得复述的时候哪儿说错误导人。
如此神机妙算,不愧是他们家师父。
包拯接过案卷细细看完,看完之後再递给旁边的公孙策,卷宗一共也没几页,不一会儿就击鼓传花似的传了一圈。
当事人乖乖的站在原处等着下一个问题,同时还在期待开封府要怎麽解决那夥儿流窜到京城作案的拐子。
打击犯罪人人有责,行动的时候他也能出一份力。
不用太感谢他,他和锦毛鼠白玉堂一样侠肝义胆,除恶扬善找他们这种江湖大侠准没错。
说句不谦虚的,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加起来都打不过他,展昭和白玉堂加起来……勉勉强强吧。
展昭:……
白玉堂:……
喝多少啊飘成这样?
公孙策对某人的武力值如何不太关心,他现在关心的是这小子到底姓不姓苏,看完案卷後便看向一直不曾说话的苏洵,“明允?”
是不是?能不能看出来?给个话。
苏洵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没说是不是也没说能不能看出来,只说让他们家夫人出来便知结果。
即便不看卷宗,即便不是来自蜀中,看模样想说不是他们家孩子也难。
老苏想起来这个就生闷气,要是都没见着也就算了,偏偏苏子瞻这小子前几天和人家碰过面,都相谈甚欢了愣是没注意到哪儿不对劲。
你跟人家玩儿了半上午,就没发现人家长的跟自个儿很像吗?
这会儿在开封府不好说太明白,但是当儿子的怎麽可能不了解爹,苏轼也不敢说他当时觉得面善但是没多想,只能在心里祈祷待会儿爹娘能被小弟归家的喜讯冲昏头脑不要在意前几天的小细节。
谁能想到能在大街上碰到十多年前失散的亲弟弟啊!
……
一阵兵荒马乱之後,苏景殊懵的很彻底。
苏洵好歹还能稳住情绪,程夫人和苏八娘没那麽沉稳,出来後就抱着失而复得的可怜孩子哭成一团。
苏景殊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怎麽放了,他他他他他他要不要哭啊?
那什麽,他进京是为了玩,师父也没说真能再在京城找一个家啊。
还是後世闻名的一大家子。
这合理吗?
苏洵安慰好情绪激动的妻女还想再安抚失而复得的小儿子,但是又不知道怎麽和小儿子相处,只能先让和小儿子有过一面之缘的二儿子去破冰。
苏轼硬着头皮上前,对上新弟弟那同样不知所措的眼神,干巴巴的开始介绍。
这是爹,这是娘,这是姐姐,他们家大哥早逝,这是二哥,这是三哥。
他们是眉山人,因为老家出了点事儿,老爹一怒之下就举家搬到了京城,如今住在京城的公租房里。
家里没有大富大贵,但也不缺钱,小弟不用担心回家会吃糠咽菜。
如今他和子由都中了进士,很快就能外放做官,大宋官员俸禄很高,家里条件会越来越好。
要是不想回家也没关系,他们家都是讲道理的人,只要小弟过的好,他们不会强求别的。
爹娘这些年一直没放弃找人,直到举家搬迁也没忘记拜托乡邻留意,总之就是……
呜呜呜呜呜。
他不是故意没有认出小弟的呜呜呜呜呜。
大苏说着说着也绷不住了,抱住旁边的小苏就开始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