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姜眠察觉到他的心思,“你觉得病好后你们里面有一个人会消失?”
双重人格的病症目前顶多能够缓解,完全痊愈的案例少得可怜,白切黑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妻主也知道这件事?”
许知久黯然了视线,蹭在她的颈窝处,声音闷闷的,“我知道妻主不喜欢我,更喜欢他,但是我想留下来。”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试图将姜眠划分到他的领域里来。
眼眶湿润,他真情实感地掉了几滴眼泪,揪着姜眠的衣角道:“所有欺辱折磨都是我一个人承受,被逼到这种境地,但妻主还是觉得是我的问题,认为是我不好,是我恶劣,对吗?”
姜眠不为所动,伸手把人抱住,“我没有这样想,而且这不是你欺负他的理由。”
撒娇服软都试了一遍,白切黑终于得出结论,姜眠软硬不吃,明明以前只要服软对方就迷了方向一个劲哄着他的。
这不对。
埋在少女脖颈的许知久眼眶更红了几分,将狠厉一同融化在眼尾里,只余下妖冶的红。
如花瓣研磨出的汁水点染,他的睫毛悬挂着精心设计的泪珠,嗓音愈发哽咽,“我知道了,妻主说得对,我不应该对他这样做。”
无人能判断他的真假,眼下人都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没办法再说出怀疑他的话。
姜眠哄着他:“好了,既然你已经道歉,那就不提了,不哭。”
隐藏在衣裳布料中的唇角却是微弯,许知久抹了抹眼泪,“对不起妻主,是我太害怕了,我怕妻主选了他以后,就不要我了。”
绝佳的表演往往掺杂着真正的情感波动,许知久半真半假地将自己的心思展露出来。
他远比他嘴里的自己要更恶劣,更不择手段。
现在的身份也不再对等,浑身上下除了一张脸,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对方倾心的地方,也没了底气再去问自取其辱的问题。
像是在面前翻开肚皮任其上下其手的猫,比以往拙劣的表演更为精湛,让人忍不住放下防备心。
姜眠顺了顺他落下的长发,继续安抚,“你很好,不会不要,都是一样的。”
姜眠以为她的话不失偏颇,但在许知久耳中却是另一层含义。
不是例外,他就不会觉得满足。
但在对方的怀里,许知久没有反驳,只是轻声附和,“嗯,我知道了。”
事情看似完美解决。
然则姜眠一出去,许知久就完全拉下了脸,原本要撕破伪装的想法也被压了下去,他细细思索自己的处境,决定先与另一位议和。
问过下人才知道自己已经好几日没有出来,所以他需要和对方先好好相处。
与喻栢星的见面是在宴席上。
分配有序,一人一日交接出现,温柔性格的许知久拿回身体的控制权,他不出意外地出现在宴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