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之分不清自己到底在胃疼还是头晕,鼻尖嗅到的信息素味道让他莫名提心吊胆。
陆珩这是在做什么啊?
保护他吗?
为什么啊?
他从很久之前就坚定自己是不配被保护的,所以他理解不了陆珩现在的行为。
他想推开陆珩,却又没有力气,只能被迫紧贴着apha的胸膛。
陆珩的心跳声在他耳边震耳欲聋,他逐渐听不清这些人都在说什么,意识在一片混沌里浮沉。
“这些……”
按照一贯的经验,池韶安坚信自己能够得到几乎所有人的安慰和心疼,可为什么陆珩并不偏向他?
池韶安心思细,他早观察过,知道陆珩是个在有些事情上正义感很强的人。
“都是当年的保姆跟警察说的……都有记录的,”池韶安红着眼眶,摇摇欲坠,语气越来越激烈,似乎委屈到了极点,“可以查到!难道在警察面前还能说谎吗?!你问砚之,是不是这样!”
池砚之隐约听见了这一句。
黑檀木信息素浓度突然升高,不管不顾,像是有无数遮天蔽日的檀树拔地而起,原本宽敞的别墅空间变得逼仄。
明明一切都是原状,就莫名让人无法喘息。
池韶安被apha带有警告性的信息素按得动弹不得,其他人也都变了脸色。
“说话归说话,别吵,”陆珩坐在那儿,面色很平淡,“我不管他们当时是怎么说的,一面之词不代表真相。”
温暖的怀抱拢着池砚之,压迫的信息素把他排除在外,他能感觉到的只有安抚。
后面的话又是忽近忽远,池砚之只能感觉到apha胸腔的振动。
从来没有人把他抱得这么紧过。
哪怕是襁褓之时也没有。
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在他已经百毒不侵不需要被保护的时候?!为什么明明不爱却要装出这副样子!
池砚之对陆珩的信任早已降到了水平线之下。
现在陆珩对他做的一切,他只能理解成为了接手公司做的舆论准备。
或许他是需要一个好的人设。
内心的愤恨和苦楚让他生出一些力量,艰难挑起唇角:“不是要问我吗?”
陆珩垂眸看他一眼,并不想要听池砚之的答案,他几乎可以猜出池砚之准备说什么:“问你和怀疑你有什么区别?”
池砚之挣脱开他的怀抱,直视着池韶安:“确实,保姆没说谎。”
记不清了。
当时到底是怎样的。
这些年所有人都跟他重复,是他小时候自闭症抢走了保姆大部分的关注,是他力气大拉走了保姆导致池韶安走失。
说得多了,池砚之也分不清真相到底是什么,他接受这个结果,他不在乎了。
他现在只想老老实实录完这个综艺,要他怎么配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