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食记?这我知道,我家中秋的时候还在禾食记订了月饼呢,没想到是你们家的”,杨碧云有些惊叹。
“嗯嗯,你下次来店里我请你吃蛋黄酥”,李青禾虽然不喜欢大房,但是对这个堂嫂的印象还算好。
两人聊了几句,李青禾就拉着张招娣跟李承安二人告辞了,她还要回县城呢。
待两人走后,杨碧云问自家丈夫:“你们怎么没说有个在城里开食铺的亲戚呀?”
“我也不清楚”,李承安摇摇头,他之前一直在县城读书,很少回家里,也不怎么清楚二房是怎么发家的。
杨碧云心想大房跟二房关系果然如打听到的那样,不是很和睦。
八卦
十月之后,秋雨淅沥沥地下着,已经连续下了几天了,还没见要停歇的样子。
即使是下雨天,也不妨碍行人上街的热情,撑上一把油纸伞,踩在湿润的青石板上,倒别有一番诗意。
下雨天闲来无事,店里面喝酒吃卤味聊八卦的客人就多起来了,李青禾也乐得在柜台后托着下巴听他们聊八卦。
“哎,你们知道吗?昭阳长公主找到了,就在我们清石县”,一个中年人夹起一块卤藕片放进嘴里嚼几下,故弄玄虚地对同伴道。
这个人李青禾认识,从她摆摊卖鱼粉的时候就是她家熟客,大家都叫他杜老三,家里经营着一个醋坊,禾食记的醋就是在他家进货的,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杜老三最近爱上了吃卤味,几乎天天都来,有时候是在店里慢慢吃,有时候打包带走,再打上一葫芦酒,说是要去找城西找好兄弟一起喝。
“谁呀?”,两个同伴好奇地问。
“城西那家薛记银楼你们知道吧?”,杜老三说八卦不喜欢一次说完,总是喜欢向同伴抛出问题引起回应才会说下一句,有时候李青禾都想打他。
“略有耳闻,难道昭阳长公主就在他家?”
薛记银楼主要是一家卖各种银饰,和其他配饰的一家首饰店。
“非也”,杜老三抿了一口酒,继续道:“几年前一个外地人在薛记银楼买了个银手镯,那个手镯不知道怎么回事,辗转到了京城,正巧被探子发现了,把那个手镯呈上去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和她身边的一些老嬷嬷立马认出了那是当年昭阳长公主奶娘走散时所佩戴的,据说那还是皇后娘娘亲自赏给那个奶娘的。”
杜老三停下来,夹了一个鸭心,吃完又抿了一口酒,才慢悠悠地接着说:“于是圣上就派人来清石县寻找,至于细节如何我也不是太清楚,反正终于在城西的一家康姓人家找到了昭阳长公主,这时候昭阳长公主已经成亲了,膝下还有一儿一女呢。”
“那这康姓人家以后岂不是我们大越公主的夫家?”,听八卦地人越来越多,众人纷纷惊羡。
“可不是,这康家原本也只是一个开杂货铺的普通人家,一下子就变成皇亲国戚,可不是一朝升天啊,不仅这康家,就连长公主的养父母家,都要过强富贵荣华的日子”,杜老三说着也忍不住羡慕一番。
“啧啧啧,竟是这样,那昭阳长公主可还在我们清石县?”
“不在了,听我在衙门做事的妹夫说,一个多月前就有御林军来把长公主一家接走了,这会儿圣上那里也确认过此人确实是他们走失二十几年的公主,封赏的消息前几天才传到衙门。”
大堂的人听完后,心里不禁羡慕,怎么他们就没有这奇遇呢。
“哎,你说我会不会是京城每个公侯流落在此地的儿子啊”,羡慕过后,便有人开始开玩笑了。
“拉倒吧你,这大白天呢,梦就开始做上了,哈哈哈”,众人纷纷取笑他。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李青禾看着客人们聊得正欢,突然想到当时在赵家别院回来的路上遇上的那队人马,会是他们吗?
“禾儿,酱油没有多少了,你下午的时候再去买一些回来吧”,方桃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沾着水。
“好,还有什么东西要补的吗,我到时候一块去买了”,李青禾问。
“再买一些豆酱吧,不过豆酱要换家买,上一次的不太好,没有之前香。”
“哦,好的。”
方桃交代完了,就进厨房继续忙活了,李青禾有时候也让她不用这么忙,留在蒹葭院种种菜绣绣花,或者去逛逛街聊聊天也好,但是她就是不肯,说闲下来容易胡思乱想。李青禾拿她没办法,只能随她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雨下得有些小了,便想拿起立在一旁的油纸伞,准备出门去采购。
就在这时铺子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一个身穿锦衣,玉树临风的公子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了下禾食记的牌子,然后走了进来。
“客官是来吃饭的吗?”,李青禾上前问道。
“不是,我来找你的”,那人双眉宇修长,丹凤眼里似有漫天星辰。
李青禾一时有些看呆了,好一会儿才摆正自已的心态,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坐下来说吧”,说着挑了一处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
李青禾也跟了过去,倒想看看这人找自已做什么。
“你们这食铺都不给客人上茶的吗?”,那人道。
“小本生意,人手不太够清见谅哈”,每天这么多人,若是来一个就上一杯茶,那得增加多少成本呀,又不是大酒楼。
“好吧,我是春风楼的少东家,叫江与宁,我来是想找你们买卤菜方子的”,江与宁道。
春风楼是清石县最大的酒楼,在宁州府各县都有分店,作为少东家的他本来是不用出面处理这种小事的。前两日来清石县巡查,发现自家的酒楼客流量还没有一家食铺高,便找来掌柜的问清楚原因,才得知这家食铺的菜品新奇又便宜,掌柜还是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