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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任性一点点（第1页）

第一章：任性一点点

蒙郡，秦王朝的边塞重郡，地位仅次于第一大郡——咸郡。这里地势险要，是秦王朝抵御外敌的重要屏障。然而，在这片肃杀的边塞之地，今日却发生了一件颇为有趣的事情。

在距离蒙郡主城百余里的郊区，天空中一朵云彩正高速飞行。突然间，云彩停了下来，悬浮在半空中。云彩上的两个小黑点渐渐变大，最终显露出两个人的身影——一个少年和一位老者。

少年身穿一套鲜亮的深蓝长袍，面容俊秀，眉宇间透着一股灵动与沉稳。他双脚盘坐，神情淡然，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而他对面的老者则是一头飘零的白发，身披月光白袍，仙风道骨，俨然一位得道仙师。

然而，就在这宁静的氛围中，老者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这笑容与他刚才出尘的气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违和。

“小四儿，师傅再教你一个体术——拟态飞鸟还巢。”老者话音未落，一只脚已经快要踢到少年的屁股上了。

“师父，不用了，我觉得自己已经学的够多了，您看马上就要到家了，我总觉得安全应该放在第一位。”少年连忙且笃定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老者眼神异常坚定，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少年见状，连忙补充道：“即使不出现意外，灰头土脸也不好吧！”

少年对老者的脾性了如指掌，因此在老者的脚还未碰到他时，就已经转身抱住了老者的大腿。这预判绝了！

“强扭的瓜不甜，为师不勉强你了！”老者眼见这场景，缓缓地叹了口气说道。

云彩开始慢慢地加速下降，少年原本紧紧抓着老者大腿的双手稍微有些松动。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刚想再用劲时，老者轻轻地在少年的肩上一拍，少年的双手中早已空空如也。

“师父！”少年惊呼一声，身体已经开始从空中下坠。

也不怪少年不够机敏，主要是老者在他稍微放松的时候，突然间运转功法，撤去了他们乘坐的云彩，并且施展体术——拟态飞鸟还巢，让原本下坠的身体停了下来！而少年还是保持下坠的状态，两者之间距离迅速拉开。

此时，处在下坠状态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一丝果然还是这个结果的表情。回想自己这两年与师傅的相处，好像每次这样的场景都只是在通知自己，而不是在商量。

“小四儿，集中注意力！”老者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与此同时，少年看到好像有一只白凤从云端划过，张开自己的双翅，平稳地滑行，不，应该更像一只盘旋在高空的老鹰。

少年知道，这个时候别无选择了，也开始模仿。之前他已经学习过一种体术——拟态猎豹，对于体术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可是，极速的下坠让他无法保持心态的平静和身体的平衡。

老者此时很悠扬地滑行到了少年的周围，看到很是不争气的少年，不悦地骂道：“你个朽木，老子白领着你去看百鸟朝凤了，你就是去看了一个新鲜呀！”

“谁知道你让我看什么呀，也不提前说，每次都是神神秘秘，每次都是这样，想故意看我笑话，请下次换个方式，好吗！”少年一边顶着嘴，一边开始回想当日百鸟朝凤的场景。

少年非常吃力地吐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双眼，不再观看周围的情况，而是一边回想当天百鸟朝凤的场景，展开的双臂开始调整角度，可是还是无法减缓下坠的状态。

“小四儿，你真够笨的，气流，注意气流的变化！”

少年豁然开朗，但是理论是理论，应用是应用，从理论到应用，这个过程需要大胆的尝试和细心的观察。

少年开始从非常吃力的上下挥动手臂到寻找气流的变化，双臂顺应气流，慢慢地，少年终于感受到周围的气流变化。但是由于高速下坠，少年的蓝袍在飞速下坠的过程中早已出现破裂。

这无形当中好像给他插上了一些羽毛，让他大概经过数十秒的下坠，找到了一些鸟的感觉。然后少年睁开了双眼，看向老者。

这个时候，老者注意到少年睁开了双眼，并且现在顺应气流挥动手臂的姿势越来越熟练。一段功法口诀在少年脑海中响起。

少年立马心领神会，凭借之前体术的经验，开始运转功法。没过一会儿，少年的双臂周围好像有一些透明的羽毛长出来了，下坠的趋势也有所缓解，身体开始出现了向前滑行的样子。

此时，老者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能够一次就可以触摸到这个体术门槛，不枉自己这两年的付出。

此时离地面已经剩下不到一百米，按照此时少年的状态，虽然已经初步掌握了体术的一些皮毛，但是最后着陆的结果，必然骨断筋折，能够捡一条命都是上苍的恩赐。

老者飞快地飞到少年的头顶上，一双幻化的棕色鸟爪扣住少年的蓝袍，狠狠地向上拽住少年，让他高速下降的身体得以减速。等下降速度变得很小，并且离地面不到三米时，老者松手，就像鱼鹰飞过水面捕捉猎物，而后又优雅地飞起来落到枝头。当然了，老者是站在了地面上。

少年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他知道师傅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松过关的，于是在被扣住衣服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施展体术——拟态飞鸟还巢。你还别说，这体术还真让他又琢磨出了一些门道。这剩下的三米，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危险，但是他没有及时调整体术状态，他像一只鸟那样着陆，最后一个狗啃屎安全用脸着陆，溅起了很多尘土。

过了一会，等尘土消散，少年也慢慢地站了起来，拍打了几下衣服。都已经裂成布条的蓝袍应该还是可以叫衣服的，不就是破点，碎点嘛！

然后他走向一旁的老者，等到了老者面前，像一位长辈语重心长地教导晚辈那样说道：“咱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任性，你要考虑考虑我现在的处境，我现在马上就要回家的处境。”

一个很清脆的脑瓜崩，出现在了少年的头上，并且还鼓起来一个包。

“开始教训起老子来了，老子走了，你自己回家吧。”老者气鼓鼓地说道。

少年刚想说什么，老者挥了挥衣袖，突然间一下子就飞走了。

“都这么多大岁数了，每次都是这样，任性的不是一点点。”少年感叹道。

等过了一会儿，少年却满脸堆笑地说：“师父，你快出来吧，你原谅我吧！”

“你大人有大量，你就原谅徒儿的无知吧！”

原本期待的声音没有出现，少年感觉自己像身处幽静的山谷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师父，不要闹了，我错了，请求你的原谅，你快点出来吧！”少年仍不放弃地继续大声喊道！仿佛是怕自己声音太小，老者听不见似的！

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无人应答，少年有点沮丧了。是不是自己真的惹到师父了？都怪自己没大没小，可是平常师傅一点事儿都没有呀？为什么单单这次这样呀！

过了一会儿，少年突然间好像想起了出发前的场景，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师父千叮万嘱的那块玉佩和那个锦囊还在，少年缓缓出了一口气，幸亏没有因为高速下坠而丢失！

玉佩和锦囊让少年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难怪今天总觉得师父怪怪的，反反复复地跟自己说，外边一定要小心，面对危险的时候要沉着冷静，面对诱惑非常大的事情，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很可能是陷阱……

“我又一次被通知了，咱们有事就不能商量商量嘛！”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他知道，师父虽然任性，但从来不会真的丢下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