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爷子急着想平息时,老大、老二一块指向老爷子。‘淡’是一个局!
他渔翁得利了,他那时以救世主的状态出现,一举平息了内乱,老大、老二一块倒了,但老爷子也气晕了。新帝立即传旨,老圣人退位。他终于抓住了这个机会,逆风翻盘了。
他没问过惠妃,豆腐皮包子的事,就好像没有这回事,因为他很了解母亲,她是聪明人,但没聪明到这份上。
所以,这是元春给他的示警。但是他不敢问,这信息是怎么来的。他怕这信息背后,来源于四王八公,他不想欠那群蛀虫的人情。而且,他在等。等着人来向他讨这个人情,若是自己问了,只怕付出的更多。
结果,昨天传来消息,元春被家里接出宫去了。用了一尊不输宫藏的玉观音换走了。而今天,贾家把匾还了,其实也是表示,我们和四王八公可不是一拨。可是,这样,他觉得更怪了。
现在,他都想去问问元春了。你就那么相信我?设计这句话,就真的以为自己能解出来?万一自己解不出来呢?真的送两包子进去,她会怎么办?
所以他才把贾赦招进来,然后,他都气乐了。合着对人视而不见,这是贾家家传的,今天贾赦也是从头到尾,都没抬过头。
史鼎
“贾赦是老实人?老实人吃喝玩乐了一辈子,不说坏事做尽,但除了好事,他真啥事都干!”新帝想想笑着摇摇头。
“陛下真的是,贾赦虽说不干好事,但是人家关着门,吃喝玩乐都是自己的。四王八公,他和贾珍除了玩,就不说话。贾珍那些小心眼子,他可从来没参与。不然,老圣人能给他一等将军。您看,石光珠家直接被老圣人抹干净了,全家靠着石老夫人苟延残喘。老夫人若是死了,这一家子,就一个笑死人的勋位。”史鼎耸耸肩,就与他们少年时一般,对着鄙视的人,他们一样不留口德。
其实老圣人和现在的新帝有些地方,真不愧是亲生的父子,比如对四王八公,他们俩是一致的,都不待见。但老圣人做的是什么呢,分化管理。
四王八公家,代善和先北静王都是老圣人待见的,所以北静王优容;代善保级,明明两儿子都蠢得天怒人怨,老圣人也咬牙给了个一等将军,好让他们家留有火种,万一孙子还能指望一下呢!
而像镇国公牛家保有一等伯,理国公柳家,修国公侯家保了一等子;齐国公陈家,治国公马家,宁国公贾珍都是三等将军,保持最后的荣光。缮国公其孙石光珠没有爵位了(因为原文中在秦可卿葬礼时,大家都注明了身份,惟有石光珠只说,缮国公之孙石光珠,表明他已经没有爵位了。)这其实也是一种分化,不患贫,患不均,让他们各个击破,自然消亡罢了。当然,还有就是,老圣人其实也做得差不多了,人都给他养废了。但新帝显然没这么耐心,最后的荣光都懒得给他们了。
“那贾政呢?听说颇有乃祖之风?”新帝想想,忙问道。
“臣姑母倒是有点不错,惯会自黑的,说一家子泥腿子,先把腿上的泥洗了去。”史鼎笑道,这是贾赦元妻张氏弄一堆规矩时,贾母的愤怒。他是晚辈,可说贾政,去不能置疑第一代荣国公,人家跟着太祖打天下的。至于说贾政有乃祖之风?在史鼎看来,就是来搞笑的了。说贾政像老太爷一般会打仗还是不怕死?
“噗!”新帝一口茶喷了出来,觉得自己这发小真的太坏了。放了茶,擦了嘴,摇摇头,指了史鼎一下,深深觉得,这些世勋之家真没好人了,“朕问你贾政怎么样?”
“是!贾政是七窍通了六窍,还是一窍不通的主。”史鼎笑着摇头,“不过,我那姑母倒是强人,说她不会教孩子,她女儿、孙女养得都不错。说贾赦、贾政不好,也是真的哪哪都不好。可是真的想挑点错,又全是捻不上筷子的事,拿上朝堂,说都嫌浪费了口沫。”
“你还真是亲表弟,这会子,其实还是想保他们一保!看来,真的是一家人啊!”新帝瞅了他一眼,想想,“今天召见贾赦,他就没抬过头,朕保证,走在大街上,他一准不认识朕。但绝不是因为害怕,你说说,他为什么。”
“像他,不过这不是我姑母教的,这是我姑父教的。我们走在街上,看到那衙门悬赏,都不会往前站。我们姑父说,不看、不知、不结缘。”史鼎噗的笑了,他相信皇上也不会真的觉得自己在为贾家那俩位说话,这说白了,其实内心还是有些瞧他们不起的,但又觉得至少,这俩兄弟又坏又蠢又懒,可是不得不说,目前为止,还没做拖累大家的事,还在可容忍的范围之内。
“你们这姑父也是神人了。”新帝笑了,但马上抬头,瞪着史鼎,“你说朕是那衙门口的悬赏?”
“皇上,没事,臣告退了。”史鼎忙起身,还是一脸顽皮的笑,似努力在克制。
“回来,你说,贾赦交回了国公匾,算是帮朕一个忙,总要给点赏赐,你说赏点什么贾家,他们会觉得朕记了他们的好?”新帝终于沉了一下,说到了正事。
“那个贾赦喜欢附庸风雅,您赏点字画、古扇,他就能乐疯了;我那姑母偏心眼,就喜欢二房的人,你若是给贾政升个官,或者给元春赐个婚,这样我姑母和贾政都乐疯了。”史鼎手一摊。他都不觉得这个是问题。反正贾家难得聪明一回,做对了两件事,所以知道他们没有生命的危险,自可随意些。给元春赐婚是当务之急,其它的,赏过了,对贾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