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体内的蛊虫没有任何反应,这蛊虫着实不争气,她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蛊术或者去百黎问问。
小夭盯着他的眼睛,男子笑起来,轻佻地说:“姑娘如此看着我,我倒真想是你叫的那位了。”
“你真不是他?”
“你如果愿意陪我喝酒,我当当他也无妨。”
小夭甜甜一笑,“好啊。”转身在酒案旁坐下。
男子斟酒,小夭一饮而尽。结果小夭一肚子话还没开口,男子就凝望着她说:“我若是对姑娘一见钟情了,该如何是好?”漂亮的桃花眼里是溺人的深情。
小夭给自己的杯子斟满,平静地说:“喝了这杯酒,自然就知道了。”
男子慢慢悠悠拿起杯子,玩味地转到了她刚刚饮的位置,不紧不慢地将酒饮尽。
男子放下已经空了的酒杯,好像在回味酒的滋味,突然一震,他似乎有些吃惊,苦笑道:“你对我用毒?”
小夭抓起了他的手,抚着他的手指细看,他的指尖生了红点,真中毒了。
“你这般执手相看,不管让我做什么,我怎么舍得不答应呢?”男子又恢复了风流样,只是盯着她看,似是玩笑似是真心,还反过来调侃小夭,“姑娘何须用毒?”
小夭挫败,没好气地说:“还真是不怕死啊。”
“那要看死在谁手里。”男子歪头,风流得潇洒。
小夭觉得他总能出乎她的意料,也总是让她没办法。她又斟了一杯酒,递给他,“解药。”
谁知男子笑了笑,继续歪斜地倚靠着,抬起下巴,非常无赖地说了一句:“喂我。”
小夭没好气地靠近伸手喂他喝下解药,却被他抓住手腕一把抓住带入怀中,小夭和他的眼睛对视,心脏漏了一拍,几乎忘记呼吸。
咫尺之间的距离,对方的鼻息几乎在脸上游走,心跳的声音越发清晰,小夭想要挣开男子拉住她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只能继续看着这张她熟悉又陌生的脸,仿佛他们已经这样对视了万年。
“为什么要对我用毒?”男子调笑地问,没有生气,更像是情人的埋怨。
“不好意思,我认错了人。”小夭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点。
“你每次认错人都要下毒吗?这个习惯可不好。”男子尾音勾起,他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这样说更像是在勾引人。同时松开了小夭的手腕。
小夭努力找回自己,推开他站起来作势生气就走,结果又被抓住了袖子。
“一句抱歉就想走啊。”男子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小夭转过身没好气的问,相柳不承认,她现在也没什么办法证明。
“我想你记住我。”男子盯着小夭的眼睛,深情地说。摊开她的手,开始一笔一画写自己的名字。
“防、风、邶。”,男子眉目温热继续说,“记住了。”
小夭感觉到防风邶朝她靠近了一些,桃花眼直视着她的眼睛,轻佻地说:“下回可不许认错了~”
防风氏……你还有家族?
“你是防风意映的……”
“二哥。你认识小妹?”男子好像真的是个风流多情的世家子弟。
小夭心道,大荒可真是小,你却总能这么惊人。
小夭离开,这一次防风邶没有再拉她。
出来以后,小夭看起来没什么事,小七和小八终于松了一口气,王姬要他们这种完全听命于她的侍从真的很有道理,她总是能去奇怪的地方见谁也意想不到的人。
小夭回去的时候先去见了玱玹。那个歌舞馆到底是玱玹的势力,小夭和防风家那个风流庶子共处一室了一段时间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
他和小夭一起用了晚膳,然后故作不经意间提起:“今天你是认识那位防风家的吗?”
小夭就知道玱玹多疑,特意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里看书,现在解释已经想好了:“他替我解围,我又看他好看,想了想就决定和人家一起喝个酒,只是他搂着美人多有不便,来日又不好找他,就开个玩笑罢了。”
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但事实更奇怪,说出来都没人敢信,玱玹也想不到其他解释,只好说:“你莫要被他那副皮囊给骗了,他只是防风家的一个庶子,又为人荒诞,也不得家里宠爱,没什么前途。”
玱玹又想起来,说:“涂山璟如果来访,你有空可以见一面。他想接近你,如果不是他,我哪里能那么容易融入丰隆他们的圈子?我在利用你,但是你应该知道。”
玱玹知道自己这个哥哥真是失败,不能让妹妹随心所欲,还要来给他的事业帮忙。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小夭知道,玱玹利用和她的关系来影响别人的决策,利用她的特殊地位来给自己争取胜利。表面上她没有做什么,实际上她才是玱玹的底气。小夭不介意这样的利用,既然享受了哥哥和身份的好,自然要给哥哥帮忙的准备。
小夭回到书房,压下见到防风邶的意乱和疑问,细看看大荒的地形图。处于中原且地域辽阔的辰荣已经被西炎吞并,西炎的国都却还是偏居一隅,中原和西北始终有些不和,若是想要西炎,不如离开西北夺取中原,只要中原在手,就算和西炎分庭抗礼也不是不能接受。
眼下这个状况,玱玹如履薄冰,她不能直接走,不过也好,她可以多筹备一段日子。如今的前路就像是无尽分岔的树枝,小夭虽然怀揣着目的,但也得走一步看一步。暗卫营已经练了半年,如今她的人手会逐渐增加,她在西炎的书库里找了很多记载,对一些事的推测正在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