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下了一夜的大雪,管家正带着工人打扫被积雪覆盖的路,远远的就看到三辆轿车上了山。
车停在院中,宁家四口人从车上下来,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女孩。
满园的树挂满积雪,她穿着白色羽绒服,围着红色围巾。
头因为起静电飘起来,她压了好几次都压不下,有些气恼的去找那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妇女。
宁母摸了一下树枝上的雪,搓了搓手,又摸了下她飞起来的头,静电没了。
她气恼的笑了。
这女孩长的不错,性格也挺好。
第一印象,不讨厌。
爷爷当时说要把她嫁给大哥,他当时的心情很复杂。
大哥是个十足的工作狂,自从大嫂去世以后,他从没考虑过结婚,还带着个黏人的小家伙。
年纪轻轻嫁给大哥,这么个小不点要成自己大嫂?
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他倒不是怀疑他大哥那方面不行。
大哥应该不会喜欢她,年龄太小,比大哥整整小了十四岁。
但这都不重要。
这是一场展示给社会大众的婚姻,可以挽救当时正处危机之中的陆氏,提高陆氏的威信和口碑。
对于陆家人而言,任何人都有可能和宁灿结婚,这是他们没有办法选择的。
换言之,宁灿可以选择陆家的任何一个适婚男人,只要她看对了。
宁家人应该也考虑到了年龄问题,将大哥pass掉了。
这种被选择,被挑剔的感觉,让陆淮觉得自己如同古代被送上床的女人,正等着君王临幸。
在二哥和他之间,宁家选择了他。
也就是说宁灿选择了他。
陆淮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被轻贱,侮辱,这种感觉让他恶心至极,如鲠在喉。
论家世财富和权势,陆家都不应该处于如此被动的境地。
他也不应该像一件物品一样被挑剔选择。
每每见到宁灿时,这种屈辱的感觉尤为强烈。
偏偏她态度谦和卑微,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好像没事人。
即便他无视她,带着朋友捉弄她,她都从未提起过这件事。
也未捉弄取笑,压制过他。
好像自始至终都是他自己在闹别扭。
陆淮比谁都明白。
宁灿的性格真的很好,她远比他想象的要善良,能隐忍。
醉成那样,为了不给周杉惹来麻烦和争议,还在努力保持清醒。
即便说要离婚,也没有说他一句不好。
和她比起来,陆淮都看不起自己。
可现在,真是绝情。
说不喜欢就要离婚,说要断绝关系,就连看都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
她深情时热烈如火,绝情时好似周身围起一面铁壁,连插针的缝隙都没有。
一切如他所愿,这半年的不平等婚姻终于要结束了。
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宁灿只觉身体软绵绵的,她趴在后车座,被林棉棉一把抱在怀里。
林棉棉道:“就喝了两个杯底的白酒,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灌她酒了。”
周杉看了眼后视镜,笑着说:“今天也是高兴吧,你的生日宴办的很成功。”
林棉棉噗嗤一声笑了:“还是小杉哥会说话。”
周杉笑了笑道:“她这样肯定不能回家了。”
“去我家,等会儿我给宁望打电话。”
“好。”
“等一下。”突然,宁灿猝不及防的大叫一声。
“要吓死我啊。”林绵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