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骤然涌上的回忆作了情绪的催化剂,朝日奈右京越说越激动,抓着她的手都不自觉地用了力。
青木眠看着他,张了张口,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们吗?”
朝日奈右京的目光灰暗起来,语气失落,却还是勉强勾了勾嘴角:
“抱歉,是我情绪太激动了。”
嘴上这样说着,抓着她手腕的五指却仍然不愿松开,像是害怕她又消失了。
青木眠抽了抽手——没抽动,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动弹,看着难得失态的两人试探出声:
“我,我可以解释?”
114装模作样的朝日奈椿和红毛大狗
“……就算这样,你也可以和我们说的。”
车内的气氛几近凝滞,路灯把朝日奈右京的脸照得忽明忽暗。踩下油门不间断地冲过一个绿灯后,他才突然开口。
青木眠正把头凑到打开的车窗旁吹冷风,下一秒车窗就缓缓升起,她无奈地转过脸:
“然后呢?”
“什么然后?”
朝日奈右京皱眉。
“然后你要做什么呢?让他们不要离婚?还是让美和阿姨再收养一个孩子?”青木眠伸手拨了拨车窗前的小摆件,还像从前那样叫他,“右京哥,既然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告不告诉你们又有什么差别吗?”
“净说歪理,”朝日奈右京第一次在她面前发了火,修长的手指烦躁地点着方向盘,“你怎么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
多年律师生涯培养出的冷静让他压住了心中不知何来的焦躁和生气,他飞快地打了个方向盘,在驶入一条狭窄的小巷时机械性地放慢了速度。
他像那些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的嫌疑人一样在脑海里翻找着理由:“我们可以陪你一起渡过难关,可以在你伤心的时候陪着你,只要你来找我,我一定会——”
一定会什么?
还没等他自己想出个所以然来,导航突然发出到达目的地的提示音,他下意识地踩下刹车,看清周围的环境后不禁愣住了。
“你这几年都住在这种地方?”
是坐在后座的朝日奈椿的声音。
“是呀,是嫌弃这里的环境太差了吗?”
青木眠慢悠悠地背着书包下车,轻车熟路地绕过地上的几滩不知道是什么洒了后凝固的污渍,转身对他们笑了笑。
住处脏乱差,背上的书包也磨损了,明显这几年过的很是不好。至于她又为什么要在这几年里又是剪头又是染头,把自己弄成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地方,朝日奈右京都不敢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