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摆手拒绝:“我家晕车最近睡平头呢,用不上。”
胳膊一抬一放,如懿突然注意到容超雄手腕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刺的她有些睁不开眼。
容超雄察觉到如懿好奇的目光,笑着撸起袖子问:“这是奴婢抢了凌云彻的俸禄,给自己买的红玛瑙,好看吗?”
送些凌霄花吧
“什么?你竟然抢了晕车哥哥的俸禄?就是为了给自己买这些身外之物?”
如懿永远都是淡淡的,轻易不会着急。可事关凌云彻,他受了委屈,如懿怎能装作视而不见?哪怕面对的是大清第一巴图鲁,也定要为他讨个公道!
容超雄声音高亢,从气势上就压了如懿一截:“主儿,您可别为了此事大动肝火。是奴婢夸大其词了,这‘抢’字用的不合时宜,奴婢这是克扣!”
过往云烟像回旋镖一样狠狠扎回如懿身上,她却不为所动,依旧为凌云彻鸣不平:“他可是个男人啊!你不仅殴打凌云彻,还占据他的银两!你让他的面子往哪放啊?超雄你如今怎么这般狠毒无情?”
容超雄不急不躁,只是静静听着,等如懿发泄完才开口解释:“奴婢本来不想打他的,毕竟打多了奴婢的手也会疼。可他迟迟不交出银子,奴婢不得已才动了手。”
“其实男人啊,就该隔三差五的揍一顿才老实。”
如懿不想听她解释,唇瓣撅出滚圆的弧度,义正言辞道:“我不相信你会为了十两银子就殴打凌云彻!”
“你若不信,那你就当奴婢的手爪子不听奴婢使唤了!奴婢的手爪子现在非要抽你大耳刮子!你说怎么办吧!”
容超雄说着便熟练的举起手,这如来神掌她已经练的炉火纯青,没有丝毫犹豫就狠狠盖在如懿脸上。
边抽边喊:“让你多嘴!让你多嘴!奴婢连你和凌云彻一块打!”
如懿又被打老实了,挨打到最后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还是菱枝使遍浑身力气才把她拖回了屋里,安置在了堆成山的枕头上。
“主儿,您先躺在枕头上忍忍吧,咱屋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全是枕头了。”
如懿缓缓睁开眼,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虚弱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交代临终遗言。
菱枝皱着眉,不情不愿的靠近,才勉强听到了如懿的话。
如懿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始终重复着一句话:“救救凌云彻…”
“这…”菱枝一时有些为难,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超雄姑姑和凌云彻是皇上赐婚,不能轻易分开呀!”
“虽然凌云彻天天挨揍的确很可怜,可他毕竟成了太监,能娶到超雄姑姑已经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啦。”
菱枝还怕自己说错了话,特意歪着头问如懿:“主儿,您觉得呢?奴婢说的有没有道理?”
如懿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明明是容超雄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遇到晕车哥哥这么好的大男人,菱枝在胡言乱语什么呢?吓傻了吧?
“菱枝…你速去给凌云彻安排好马车…让他快跑…再去花房挑些好的凌霄花送给他…助他逃出超雄的手掌心…”如懿说话都不利索了,已经顾不上教育菱枝,心心念念的全是凌云彻。
“啊?我?”菱枝仔细看了看如懿的唇形,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可菱枝宁愿是自己听错,也不能接受如懿说出这般匪夷所思的话:“主子,您能不能告诉奴婢,怎么靠凌霄花帮助凌云彻出逃啊?”
“顺着凌霄花藤蔓爬出去吗?”
如懿想说出具体细节,可偏偏被容超雄打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心急如焚,不停在心里嘀咕菱枝怎么这么笨,没有半分自己葱烩的样子。
到了晚上,如懿口齿才勉强恢复些。她原是想寻些由头,让容超雄留在宫中。可容超雄跃跃欲试的巴掌,如懿犹豫半天终究是放她走了。
这一晚,如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全是晕车哥哥的惨状。她无比后悔在瓜六告发时把锅甩给容超雄,早知超雄会这般狠心,她就一口咬死与凌云彻有私情的是惢心了。
艰难挨到第二天天亮,如懿收到了一封信。
送信的是个帽檐低低的小太监,如懿原本想看清他的脸,可一听说这信是晕车哥哥写给自己的,如懿也顾不得别的了。
信上只潦草写着三句话:时间、地点、私奔。
私奔的日子定在五日后。
私奔?如懿从未想出过这个主意,暗道还是晕车哥哥葱烩,大男人想出来的主意就是比小女人多的多的多。
只是如懿一时陷入了纠结,是抛下皇上与凌云彻私奔好呢?还是私奔好呢?还是私奔好呢?
太纠结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做选择!
可此时,老天似乎帮她做了决定,莞贵人和令贵人同时有孕的消息传进了如懿耳朵!
这下子,皇上哪怕是真的三跪九叩跪在翊坤宫前请求如懿的原谅,如懿都不会原谅他了!哪怕让如懿当太后,她都不会再原谅了!
封为香菇皇后
养心殿。
“皇上,英格可汗日夜兼程,预计明天上午就能进京见驾了。”
雍正手中的笔稍作停顿,心中一阵狂喜过后,继续执笔练字:“倒也难为他了,八十岁的年纪,听说朕将皇后赐予他后,心急如焚想要接回去。”
苏培盛颌首称是:“他肯定算不到,八十岁命中还有一大劫。”
雍正闻言笑的爽朗,惬意的拍了拍大腿,又拿起字帖的两角细细欣赏:“命内务府准备封后大典吧,不必走繁琐的流程,一切从简今晚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