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嗅嗅车厢的皮革香,她渐渐意识回笼,咧开嘴打哈欠质问:“怎么是你?”
“顺路。”谢宴洲的音质里毫无情绪。
听着她口齿不清的问话,琢磨要不要拿个口罩给她戴上,不然她形象不保。
车辆行驶到半途,晏知愉想起怀里还抱着零食,本来是想拿到保姆车的冰箱里冷冻,以备不时嘴馋。
如今坐在谢宴洲车里,她算着坐这车的次数也不少,那就放在这边好了。
她拉开中央扶手,将饮料逐一放进车载冰箱。
担心某狗男人会喝光她的钙奶,她护食地转头望向隔壁,放声警告:“你不能喝我的奶哦!”
言出惊人的语录刚落,坐在副驾驶的李安夷直觉很不对劲。
预感可能会发生儿童不宜的事情,他立即按下隔板,贴心地给老板准备二人世界。
车顶灯光瞬时亮起,散落朦胧柠檬黄光线,空气顿时变得浓稠。
谢宴洲剑眉蹙了蹙,疑惑地转头看向前方,还没开口,就见小兔子又吓得闪躲。
为何要这样对她?不就是不让他喝奶?
晏知愉惊得收缩肩膀,躲进车座最内角落。
窄小空间内,两人四目对视。
对方还没行动,晏知愉就怂得粉唇弯瘪谈条件:“大不了就分你一瓶嘛,有必要锁我吗?”
谢宴洲本想联系前座降下隔板,见她委屈巴巴上供。
他顿然浅红薄唇微挑,萌生其他念头。
花枝蔓生为什么怕我?
谢宴洲微微侧身,迭着青筋的手轻拍两人之间的中央地带,慵懒地开口:“坐过来,问你几个问题。”
“你有话直说,我这样也听得见。”
晏知愉紧盯对方举动,缓缓挪近一丁点。
男人低眸望着她戒备的神情,转眼看向她松垮的袖口,薄唇微启:“左手擦伤怎么来的?”
狗男人怎么还翻旧账!她柳眉轻拧,出声回怼:“你还是别问了,说了你又生气。”
“我猜,”谢宴洲瞧她的两腮肉眼可见地鼓起,又像小金鱼吹泡泡了。
他唇角轻挑,“是上次在香港拍戏时弄伤的,对吗?”
晏知愉双肩紧绷,点头默认。
怕他又追究,她仰起头讨价还价,“同件事上次打过了,这次不能再打了。”
“不打,只是问问。”男人鼻息逸出轻笑,敛回笑容,“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她轻摇头,希望对方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这样审问好像凌迟,很考验心态。
谢宴洲忖度的目光驻留在女孩身上,无法判断她言语的真假,让舒氏姐妹帮忙查看,又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