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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1979年，藏区。

蓝天白云，碧草连天。

卓玛拉姆骑马奔在最前面，寒风掠过她太阳般的面容，扬起发丝。

下一瞬，她拉着缰绳停在白砖屋前，利落翻身下马，拿着雪白的狐裘外套往里走。

小孩们一看到她，便围着起哄起来。

“卓玛拉姆，你又来找凌老师？”

“这是哪来的皮毛，好漂亮，给我摸摸。”

卓玛拉姆一把抓住小孩脏兮兮的手：“给凌老师的，别碰脏了。”

小孩撇撇嘴，朝屋里喊道：“凌老师，卓玛拉姆找你。”

凌霄从屋里出来，就见一脸笑容的卓玛拉姆将外套递来，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

“你穿。”

藏区皮毛资源丰富，周围建了好几个皮革厂做皮鞋皮衣。

可即便如此，雪白的外套也十分难得。

凌霄眸色一怔，小心翼翼抚上皮衣：“这太贵重了，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见凌霄说藏语，卓玛拉姆也换上了藏语。

“你从京市过来，只穿那个衣服会生病的。”

他垂下眸子，便看到了自己身上打了补丁的棉衣。

再抬眸，撞进卓玛拉姆格外亮的眸子里。

恍然间，回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

藏区是反修第一线，营队强调军民团结，保卫边疆，因此下了车之后，安排了好几个藏民来接他们。

卓玛拉姆在最前面，本是逆着光昂着头，见到他，眸子霎时亮了。

卓玛拉姆把他扶上马，用藏语说了什么，他听不明白，只听清“白云”一次。

后来他苦练藏语，和她搭话，才明白他说的是“世界上怎么有这样像云朵一般的人？”

柔软，纯洁，生怕一碰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