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镇南不屑一笑,似是胸有成竹,“论起搓磨人的本事,自然当属忠勇侯夫人。”
“不日就是忠勇侯夫人寿宴,她又十分疼你,只要本王开口,便不会让那女人完好无损的出门。”
赵云音眼底闪过喜色,面上却还在故作忧郁,“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她既然打了你,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
黄康虽然已经被黑煤窑搓磨得黝黑干瘦,但父子见面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相拥而泣不过一瞬,黄骁就一巴掌将他闪得在原地团团转。
“老子说什么?!要你乖乖守在你母亲身边,你却跑去闯天下,你有那个本事吗?!”
“你这个怂包害得你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回去之后每天去祠堂给老子跪上两个时辰!”
有其父必有其子,黄康也梗着脖子面红耳赤道:“我是个男人,我想有一番作为有错吗?!”
“不自量力的东西!你才几斤几两,还做梦想要闯天下?!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眼看父子两个人在面前动起手来,赵柔则只是怡然自得的吃着小食。
卫琅眉头紧皱。
“帝姬,屋里还有更加贵重的瓷器,要不要搬走?”
闻言,黄骁一下子锁住自家儿子的喉咙,结束了这场扭打。
他可不想一直在赵柔则身边打黑工,他只想早点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
“你个小兔崽子给我等着,等老子回去修理你。”
转手,他将黄康扔在一边,既感激又恭敬的对赵柔则作揖道:
“多谢帝姬帮我寻回犬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她摆摆手,“无妨,将军记得履行自己的承诺便是。”
黄骁抹了把额角冷汗,又推了黄康一把。
“你小子,赶紧收拾干净滚回家里,再让你娘给送些银钱来。”
二人走出门去,赵柔则才笑开来。
“要是一直有这种不花一分钱的美事就好了。”
卫琅心下一动,“有的,您押宝押中了,石朗玉中了状元,赌坊要给您送二百金过来。”
她丝毫不喜,摇摇头惋惜道:
“区区二百金,也不值得高兴。那江裴呢?”
江裴自幼便有神童之称,三岁习字,五岁七步成诗,文采斐然得到不少大家赞许,又一路连中三元,几乎在读书人心里,他一定会是状元。
可他傲骨清风,不仅看不上陆隐,也看不上赵镇南。
他不是好用的棋子。
赵镇南在科举前泄了题给御史中丞之子石朗玉,让其高中状元,为自己效力。
那许言明也是他的门客,但现在他一死,江裴就从探花成了榜眼。
她很欣赏江裴这样空有一身文人骄傲的人,只需用些手段,就能将其牢牢抓住。
“让你送给江裴的信,可有回复?”
卫琅有些犹豫。
“回是回了,不过他说,不愿与权贵苟合,所以不愿意见您。”
“他是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样的主君。”
赵柔则无奈的敲了敲眉心。
“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把他给绑起来听我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