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在踢球?”陈阔瞥他,“你腿折了,老赵难道能放过你?”
“靠。”费世杰笑骂,“别诅咒我!”
陈阔懒得跟他吵,跟小学生似的,他继续专心在手背上涂抹药膏,昨天回来时经过药店他买了支,不过爸妈在家他不方便用,这会儿也担心会有味道残留,起身推开了窗户散味。
上网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就在费世杰都感觉到有些饿的时候,外面客厅传来了门铃声。陈阔去开的门,折返回来时没有进屋,“我打电话叫了披萨,你出来吃,洗手。”
费世杰嗷地一声,如饿虎扑食般飞快蹿了出来。
他迅速洗了手后,隔着一段距离都闻到了香味,都不用靠近就知道是他最喜欢的口味,奥尔良鸡肉。
刚想肉麻地为他阔哥歌颂一曲,戴上一次性手套时也福至心灵,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钻到了他的脑海里,“等等,让我捋捋,”他抬手看手表,“都快十一点了,叫披萨?”
陈阔不予理会,拿了个苹果,往上抛了抛。
在苹果再次回到他手掌时,他心情轻松地去了厨房。
费世杰拿了块披萨紧跟其后,他已经看穿了陈阔的险恶用心,笃定道:“想让我现在吃饱,等会儿就少吃点是吧,是吧,是吧!!”
陈阔细致地将苹果清洗干净,咬了一口,发出清脆的声响,还是不愿意搭腔。
对他这样的行为,费世杰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女生请吃饭,真让他敞开了吃,他也会不好意思,“其实你一开始不答应章韵宜可能更好。”
很奇怪,听到她的名字,陈阔心里也掠过一丝很莫名的情绪,他也捕捉不到,就好像,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以往听着很寻常,跟班上其他同学没有任何区别的名字,开始变得……特殊?
“都答应了。”他说。
她邀请的次数多了,每一次都很真诚,真诚到了让人很难一次又一次去拒绝。
于是,他也就稀里糊涂答应了。
“要不,你等会儿把单先买了?”费世杰替他出主意。
这一点陈阔昨晚已经想过,但也被他否决了,“没那个必要。”
“行吧。”费世杰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一顿火锅能吃得了多少钱?都是同学,哪怕不太熟,几年下来对章韵宜的家境也有一点点了解,“我听戴佳说,章韵宜爸爸跟她爸爸都是一个系统的,好像是公安,她妈好像是国企的,我也不太记得了。”
陈阔一边吃苹果一边听着,没有出声。
“对了,她是不是在这附近补习啊?”费世杰问,“要不问她几点下课,我们可以一起去啊。”
“嗯。”
费世杰几下就把一块披萨搞定了,“那给她打电话!”
“你打。”
“行啊。”费世杰说着就要从口袋拿手机,忽地,没好气地说,“打个屁,我想起来我没她电话号码!”
陈阔的苹果也快吃完了,闻言顿了顿,“你没有她的号码?”
“没有……”高三开学后熟是熟了,但几乎每天都会见到的同学有什么必要留号码,费世杰正嘀咕着说问问戴佳时,余光瞥见倚在流理台惬意吃苹果的陈阔,“对了,你不是有吗?章韵宜昨天不是还跟你打电话?”
陈阔嗯了声,将苹果核扔进了垃圾桶里,不慌不忙地洗手,“对,我有,怎么了。”
…
章韵宜课后十分钟收到陈阔短信时还很意外。
她真是学懵了,总是会忘记他家就在附近这件事,确实,他们中午约着吃饭,完全可以一起去火锅店。碰面的地点就在她补习的这个小区门口,隔着老远,她就看到了陈阔跟费世杰,开开心心地小跑过去。
“是不是等很久了?”她问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没有。”
“是有一会儿了。”
话音刚落,陈阔侧过头轻瞥了费世杰一眼。
机智的费世杰果断改口,“那必然是没有的!”
章韵宜忍笑,“那要不我们打个车过去吧?佳姐说她已经到了,在排队。”
所以说,没有姐妹是不行的,是活不下去的,她可爱可亲的佳姐十一点就出门过去拿号了。
“好。”
陈阔应了,三人来到街道边,很快就拦了一辆计程车,章韵宜坐副驾驶座,两个男生坐后座,地铁虽然快,但要换乘也麻烦,打车就方便很多。
费世杰是个很健谈的人,全程都在跟师傅闲聊,章韵宜也爱凑热闹,一时之间,车厢内氛围活跃。
陈阔正好就坐在章韵宜的后面,她嫌闷,开了窗,风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将她发丝间的气息以及笑声也都带到了后座,丝丝缕缕,萦绕在他的鼻间。
在到达目的地下车时,发生了一点点很小的拉扯。
章韵宜要拿钱包付钱,一只手臂从她身后伸了过来,是一张五十。
她扭头,发现是陈阔,面露无奈,“班长,都说了我买单呀。”
“不包括车费。”他强调,从上车后基本就没怎么说话的他,主动将钱塞给司机,“师傅,麻烦了。”
司机利索接过。
章韵宜还想再坚持,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陈阔手背上的伤,像是擦伤,又不像,她心里一惊,错愕又不知所措地抬眼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