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的手艺没话说,你一口气买下了十几身成衣,还买齐了各式的配件和鞋袜。
又订了接下来一年的四季行头,提瓦特缺少很多你喜欢的款式,只能先选好一些经典衣裙,光是旗袍就有六套,芸娘还承诺,只要你有想穿的衣服,那把手稿送来,她就能给你做。
在付款时,你看着捧来账单的小童,忍不住发问:“虽然有点冒昧,但我想问问这些孩子是?”
芸娘严肃的脸色带了点笑意:“不是童工,一些是我手下绣娘的孩子,她们来干活时孩子无处可去,就一并带来了。另外一些是我收养的孩子,我称不上对他们多好,但也能教她们学门手艺,将来有口饭吃。”
你的脸色有点难看:“这样的孩子,很多吗?”
“还好,”芸娘看起来早已习以为常:“哪年没有个天灾人祸的呢,不过这些年比以前好多了,大家街坊邻居搭把手,给口饭吃,总能活下来的。”
这份话透露的信息太沉重了,似乎连你身上的新衣服都散发出一种罪恶的热度,灼得你心神不宁。
一路上你老是忍不住回想那些小童,又频频联想到现代时候看见的难民,最后想起了自己在福利院的生活。
无论是切身遭遇还是看过的实际情况,案例数据,都又一次地展现在你的面前。
你甚至很难说清,哪一方的生活更为艰辛,是现代那些失去父母只能如同困兽一般艰难求生的孩子,还是这里的……
“别想太多。”烟绯本想揉揉你的头,但你已经戴着帽子,只好改为戳戳你的脸,雪白莹润的脸颊被手指一压就微微凹陷进去,宝蓝色的眼睛茫然地看向她,像极了某种不知名的小动物。
太可爱了吧!有那么一瞬间,烟绯完全忘记自己要讲什么。她轻咳一声,理理思绪:“芸娘虽然看起来严肃,但其实是个蛮不错的人,你今天让她接了这么大一单的活,她又能多养十几个孩子了。”
“说起来,”胡桃及时转移话题,打断你的思路:“行秋是不是在躲着你。”
啊?你懵了:“有,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胡桃带着得意:“本堂主一双明察秋毫的慧眼,那小子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他就是在躲在你,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你苦思半晌还是一无所获:“没有啊,我觉得我躲着他还差不多,难道是觉得心里的理想作者形象被我毁坏了?那一开始就该毁了吧。”
胡桃无所谓道:“你也不知道的话,明晚吃饭时当面问他呗,行秋不是有话遮遮掩掩的人,有误会说开就好了。”
好吧,你勉强接受了这个提议,但比起这个,眼下另一件事更让你在意。
“我总感觉有好多人在看我,好别扭。”你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一直努力隐藏存在感,生怕哪天被愚人众找出来。眼下这种情况,太让你无法应对了,好在这里是璃月港,愚人众应该不敢乱来。
一会儿还是把刘海放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教资也过了,思来想去还是更新了,总之又现在欠了四次加更,我会努力的!
第12章
钟离先生也对你的这身装扮高度赞赏。
他起身回房,出来时手心托着一个红木小盒。钟离用戴着扳指的拇指轻轻滑动盒盖,露出红丝绒衬布上的一对耳环,平安扣的款式上两侧各镶嵌着一颗明润的珍珠,看上去分外别致淡雅。
“这对青玉珍珠耳环,原是他人赠我,无奈是女款,就搁置至今,如今总算寻得明主。”
“不不不,这太贵重了!”你对玉的了解不多,但你很了解珍珠,这对耳环正反面各自镶嵌了四颗纯白的极光珍珠,大小一致,色泽相仿,毫无瑕疵,隔着这么远也能倒映出你的身影。
就算在珍珠大规模养殖的现代,这四颗的成色也是最顶尖的一批了。
古代的珍珠可是每颗论分算钱的。
更不用说这玉,你在公司下属的拍卖行内见过不少好翡翠,唐人街那边的同胞很喜欢购买,软玉的成色评判标准应该和硬玉差不多,这两块平安扣色泽均匀,通透晶莹,也是难得的珍品。
用提瓦特物价换算一下,这对耳环看着小巧,没个百千万摩拉是拿不下的。
“您还是给胡桃吧,她也能戴。”
“哎呀,客卿的好东西可多了,给你你就收下吧。”胡桃抢先伸手接过盒子:“来来,我替你戴上,你身上就缺一件首饰呢,这礼物送得可真是,叫什么来着,画龙点睛。”
“是点睛之笔。”钟离宽和地背着手欣赏眼前的一幕:“这双耳环材料略显不足,青玉水头虽足,色泽却不够浓郁,珍珠是一侧略扁平的‘珰殊’,但匠人化腐朽为神奇的巧思难得,值得一戴。”
“至于胡桃,”岩王帝君光明正大地当面说人坏话:“她性子太过跳脱,耳环还是走动起来舒雅轻缓的姿态最为美观。”
胡桃也不生气:“我还嫌戴着太重,跑起来又太坠呢。”
她满意地退后几步,和钟离一齐欣赏:“完美,完美。这个颜色太适合你了,明天晚上就戴着它去琉璃亭吧。”
钟离也赞同:“玉可养人,驱邪安魂。你身子薄弱,能长久戴着最好。”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钟离先生说到“安魂”时的语气让你微妙地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那,那就戴着吧。
等回头在【随机商店】里淘到什么好东西,记得给钟离先生送点,仓库里是不是还有半斤大红袍,过几天找个由头送来吧。
你摸摸发烫的脸颊,却忍不住地开心:“我第一次收到长辈送的礼物呢,谢谢钟离先生,我会好好珍惜的。”
长辈?胡桃暗自咂舌,但浑然不觉得这称呼有什么不对劲的两人,好吧,他们俩开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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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以为只要一直秉持着“低调谨慎,闷声发财,小心做人”的理念,你就再也不会和愚人众有任何交集。
但转折往往发生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怎么会没有座位了,我可是提前三个月就预定下来了。”李小月气急败坏地冲着璃彩发火,又转身有点手足无措地向你重复:“主编,我三个月前就定下来,真的。”
你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没有管她,只是叹道:“我客人都请好了,你们这是让我难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