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余父活是活下来了。
却已然是个废人。
李伯等人听到这话都面露愁苦。
只有余笙说:“能活下来就好。”
活着才有以后。
叶飞白伸了个懒腰,“你倒是看得开。”
看得开看不开这日子都得继续过,还不如看得开好过些。
余笙没心思寒暄,只道:“李伯,吩咐下去把宴席摆在花厅,劳您带两位过去慢用,我今夜还要照看爹爹,就不奉陪了。”
“去吧去吧。”叶飞白罢了罢手,“看你现在也没心思吃东西,勉强作陪还影响我和阿墨的胃口。”
阿墨当场拆他的台,“真是奇了,这世上还有人和事能影响你的胃口?”
这厮分明是能看着血肉淋漓下饭,还能大剁快剁的人。
叶飞白横了看不见的阿墨一眼,催促着李伯带路去花厅。
“李伯。”余笙温声道:“寻个好院落好生安置两位,等过两日我得闲了再亲自款待酬谢。”
“是,大小姐。”李伯应了,待叶飞白和阿墨越发殷勤亲切。
这几人说着话便过去了。
余笙进屋去看余父。
余父依旧昏睡,不过脸色比今早要好一些了,脉搏气息也没先前那么微弱。
余笙搬了个锦杌守在病榻前,一晚上,喂了一次参汤,两回汤药。
到到了后半夜,也不见余父醒来。
余笙累极,趴在榻边睡着了。
“大小姐怎么趴在这里睡着了?”飞红原本想唤醒她,劝她回房去睡,被余萱抬手制止了。
“嘘。”从侧屋过来余萱轻手轻脚地上前,地给余笙披了件外衣,低声说:“让长姐再睡一会儿。”
天快亮了,家里这么多事等着长姐去安排,只怕她醒了就不会再继续睡。
飞红和滴翠对视了一眼,没再说什么。
不多时,天光大亮。
余笙伸手揉着泛酸的脖颈,睁开双眼,看见病榻上的余父还没醒,不禁有些想把叶飞白喊过来再给看看。
说好的不出一日就会醒,这怎么还没醒?
不过,她还没开口说话。
门外小厮来报:“大小姐,二爷四爷他们已经在正厅等着了,派小的来请您过去呢。”
昨日余笙让他们把账册备好,说要查账。
这几人当时看着还老大不愿意,怎么今儿一大清早又送上门来了?
余笙正思忖着。
“长姐,先擦擦吧。”余萱将巾帕放入热水中浸透,又拧干了递给她。
余笙道了声“多谢”,把巾帕接过来擦手。
而后又朝门外道:“就来。”
“那大小姐可要快些,小的这就去回话了。”小厮来的匆匆,去也匆匆。
余笙虽说着就来,动作却不紧不慢的去了侧间洗漱更衣,滴翠带着小丫鬟进来伺候。
为人活络的飞红早去前厅转了一圈,回来禀报:“大小姐,二爷他们把老夫人请来了,此刻正在前厅摆了好大的阵仗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