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顶帽子扣下来,陆昭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在地。
“皇后娘娘,臣妾绝无此意!”
“您为尊,臣妾为卑,臣妾只是……只是太爱慕皇上,所以想为皇上分忧解难。”
皇后冷冷地盯着她,那眼神宛如利剑。
“分忧解难?”
“皇上有什么难,需要你来分忧?”
“难不成,你在质疑皇上的能力?”
陆昭震惊地抬头看她,似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般曲解自己的意思。
她也是有气性的。
“皇后娘娘,臣妾是一片好心,您误解臣妾的意思了!”
皇后缓缓笑了。
“好心?”
她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医,问道,“你来说说,柔妃让月才人抄录佛经,还要分给各宫姐妹,是好心还是歹心?”
太医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若问话的是月才人,他还要犹豫要不要如实相告。
但是,问话的是皇后!
若一定要得罪一个人,两相比较取其轻,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今日之事,足够让柔妃永无翻身之日,自然也没机会再报复自己了。
“回禀皇后娘娘,微臣在宣纸上,闻到了麝香的味道,应该是用麝香长期熏制过,才留下这么浓的气味。”
“若是各宫娘娘长期接触,恐怕怀有身孕的会有落胎的风险,没有怀孕的娘娘,今后也子嗣艰难。”
皇后怒冲冠。
“放肆!”
“柔妃,你怎如此蛇蝎心肠,竟敢谋害皇嗣,还妄图让宫中所有姐妹都再难有孕,简直罪大恶极!”
“来人!”
“先将柔妃的舌头割下,打入天牢,等皇上亲自裁决!”
毕竟是太傅之女,又与太后沾亲带故,要想轻易将其处置并非易事。
原本正为宫中来了个劲敌而忧心忡忡,谁知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谁让她自己愚蠢至极呢?
这才承一次宠,就忘乎所以,不知天高地厚,活该落入她的手中。
陆昭惊恐万状地大喊大叫。
“我爹是太傅,我姑姑是太后,皇后,你不能这样对我,否则,我爹和姑姑绝不会放过你的!”
“姑姑,救……唔……”
她的话尚未说完,一道寒光如闪电般划过,侍卫手起刀落,直接将她的舌头割了下来。
一团血肉从她口中滑落。
她瞪大眼睛,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恨,血与泪交织在一起,很快就被人拖了下去。
一场闹剧就这样匆匆落幕。
皇后的目光这才缓缓地落在云揽月的身上,那深邃的眸子,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难以揣度她此刻的心思。
“月才人,倘若今日你未能察觉宣纸有异样,待日后你抄好佛经,柔妃将佛经分下去,致使后妃小产,那时你便是有百口也难以辩白了。”
“你倒是机灵。”
云揽月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谦卑地说道,“臣妾之所以能够辨别出麝香的味道,也是入宫之前,偶然碰到过一次因麝香而流产的事件,便特意让人找来麝香,仔细闻过麝香的味道,没想到此次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皇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今日你也受惊不小,还立了大功,该赏。”
“来人,赐月才人黄金十两,绸缎两匹,赐子观音一座。”
“摆驾回宫!”
他们皆离去后,云揽月这才将目光投向那个早已瘫软如泥的楚秀女,她踩着那精美的绣花鞋,仿若闲庭信步般,一步又一步地走到楚秀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