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新原本还带着几分和气的面容,此刻瞬间阴沉了下来,目光犀利如刀,直直刺向冯丽,语气冷峻且严肃,每个字都像沉甸甸的石头,砸得空气都凝重几分:
“你也该收敛收敛你这一身的傲气了!你仔细掰指头算算,自己到底有哪点能和人家亲家相提并论的?
人家芝芝,那是家境优渥、教养良好,自带一身的贵气与涵养,咱家虽说也不差,但和人家比起来,总归是矮了一头。
你别以为现在芝芝进了咱家的门,这事儿就板上钉钉、高枕无忧了,要是哪天他俩闹了矛盾,吵得不可开交,
以芝芝她爸的本事、人脉和家底,给她再寻摸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可咱家陈正呢,错过了芝芝,再想找个这般条件的媳妇,那可就如同大海捞针,难比登天了,你怎么就拎不清这利害关系呢!”
冯丽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脸涨得通红,像是熟透了的番茄,腮帮子鼓鼓的,活脱脱一只被激怒的河豚。
她猛地把手中正摆弄的物件重重摔在桌上,出“砰”的一声闷响,霍地站起身来,眼睛里燃烧着不甘与委屈的火苗,大声嚷嚷道:
“不就是我随口说了几句嘛,至于你们俩跟审犯人似的,一唱一和,句句都往我心窝子上戳吗?
我又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把我说得一无是处吗?”
那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在屋子里嗡嗡回荡,似是要将满心的愤懑都一股脑儿倒出来,打破这令她难堪的僵局。
此时,陈正慢悠悠地从楼下踱步而来,脸上还带着几分闲适,刚踏入客厅,便扬了扬声开口问道:“爸,妈,刚芝芝联系我了,她可贴心着呢,
惦记着咱们家这边是不是缺啥家居用品,说想带些实用的物件过来,像洗衣机、洗碗机、消毒机啥的,都是过日子少不了的东西,让我问问家里的情况。”
陈才一听,微微坐直了身子,神色间满是诚恳与质朴,摆了摆手,赶忙回应道:
“儿子啊,你跟芝芝说,可别这么见外,她马上就是咱家的一份子了,这些东西哪能让她操心、破费呀。
她人过来了,要是觉着家里少了啥,差了啥,咱们自个儿掏钱去置办就行,别让她有心理负担,只要她过得舒坦、自在,比啥都强。”
本来一团火的冯丽,眼睛一瞪,扯着嗓子就反驳道:“你懂啥呀!陈才,别在这儿瞎大方。”
说着,她转头看向陈正,脸上堆满急切又热切的神情,语飞快地叮嘱起来:
“儿子,你可得好好跟芝芝讲,她想带啥就尽管带啥,咱家现在屋里好多地方还空落落的呢,正愁没东西填满。
你让她呀,最好带个电磁炉过来,平日里煮个小火锅、热个汤汤水水的方便得很;还有微波炉也不能少,热个饭菜那是几秒钟的事儿,省时省力;
沙更是重中之重,咱这客厅没个舒服的沙,来了客人都没地儿坐,看着也寒碜;
哦,对了,冰箱也可以买一个带过来嘛,容量越大越好,能囤不少食材,以后过日子,保鲜食物、冰个饮料啥的,用处可大了。”
冯丽一边掰着手指头,一样样细细数着,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亮,那股子兴奋劲儿,仿佛芝芝带来的不是家居用品。
而是能让她开启全新优渥生活的魔法道具,将她心底那点隐秘的、想要借芝芝改善家境的小心思暴露无遗,真真是把芝芝妥妥当成了实现她种种愿望的便利工具。
冯新本就一直皱着眉头,听着冯丽那一番急切又露骨的要求,此时,积压在心头的不满瞬间如火山喷般宣泄而出,
他“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冯丽,大声斥责道:
“你这副贪婪又短视的模样,真是不嫌丢人,也不怕旁人戳脊梁骨笑话啊!
芝芝那孩子多懂事、多贴心呐,主动开口询问咱家缺啥,那是人家的一番好意、一片赤诚,可你倒好,心思完全歪到了阴沟里,
竟还真盘算着让她大包大揽,把家里要用的东西全给置办齐了,你咋能心安理得地张这个嘴呢?
她又不是你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生养长大的,你有什么资格、凭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地使唤人家,要求人家给你买这买那的?”
爸爸冯新越听越气,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抑:
“人家芝芝父母给她准备的东西,那是人家的心意,是给自家闺女傍身、撑腰,让她在新生活里能舒坦过日子的保障。
她乐意带啥过来,那是她自己的事儿,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挑三拣四,净出些馊主意。
从现在起,你给我闭上嘴,不许再在这件事儿上多啰嗦一个字,别把好好的情分都给作没了,也别让人家亲家小瞧了咱们的家教和人品。”
陈正站在一旁,看着父母和外公说得面红耳赤,脸上满是纠结与犹豫,他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游移,仔细斟酌着每个人的话。
一番思忖后,他微微点了点头,觉得外公这番话入情入理,透着为人处世该有的分寸与涵养,便清了清嗓子说道:“外公说得对,咱不能失了分寸,让芝芝为难。
那我就跟芝芝说,让她别把这事儿太放在心上,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全凭她自个儿的意愿。”
陈才在一旁,神色凝重,满脸担忧,他抬手拍了拍陈正的肩膀,加重了语气,郑重其事地嘱咐道:
“儿子,你可得千万记住了,和芝芝沟通的时候,千万不能提咱家缺什么缺什么的事儿,一个字都别提。
这孩子实诚,心眼儿好,要是听你这么一说,指定会想尽办法把东西都买齐了送来,可那样一来,性质就全变了,
反倒显得咱们家小家子气,故意在这儿‘哭穷’,占人家便宜似的,这传出去,对谁的名声都不好,所以你一定要把这话牢牢记在心里啊。”
陈正认真地听完,郑重点头应下,心里也默默盘算着该如何妥善跟芝芝转达这番意思,又能把事情处理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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