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这没有称呼的话,有微妙的奇怪。
她是客,头一次见面的客,应该有个极为能够表达距离的称呼,可他,没有。
卢倾倾傻了傻,没有接话。
温杞谦正面冲卢倾倾,朝她抬了下双眉,表示:
你接收到我信号了啊。
然后,他关门。
卢倾倾被温杞谦关在家里,战斗激烈的场面,忽然宁静,说不出的心里空落落的……
准备了如此热血的一出,最后他不跪服就出门?!
卢倾倾握着弓子,有点震愕,跟摆了大方阵杀敌,军令下了,号子吹了,敌人他妈溜了。
坐在陌生的客厅,要不是握着大提琴,卢倾倾简直质疑自己刚才是否真有一番热血较量来着。
那为什么此时安静得跟墓地似的!
也许处于战斗状态太久,卢倾倾有点渴。
找水的时候,猛然发现茶几上就蹲着一瓶可乐。
上面插着吸管。
之前就是吕伯庸帮她拿的可乐,她惯性认为,这也是吕伯庸的杰作——
本帝只说了一句喝饮料必须带吸管,有人就记住了。
可乐还冰,显然不是进门就开的那瓶了。
重开的。
易拉环背扣着,这样吸管用起来不会飘来飘去,固定在一个方向。
卢倾倾直接不恨吕伯庸了。她一直学不会这样打易拉环。
但她依旧恨温杞谦,越来越恨,越想越恨。
被对比的。
这是他家,他还没一个外人懂事呢,低情商!
门响,温杞谦回来了。
不知道在回谁的电话,语气冷而低:
“······到了,你可以自己问她。我的事情就此打住。”
卢倾倾已收了大提琴,装模作样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实为不想搭理温杞谦。
改道去深圳的计划,因为生气,暂时也在她脑子排不上号了。
她的决定,比较随意,因为总是咋呼半天,还是要听父母的安排。
温杞谦说完那句话,不知道那端说了什么,电话挂断了。
他推上入户门,餐桌上放完东西,去了洗手间。
再从洗手间出来,温杞谦朝卢倾倾走来。
她立刻板正坐姿,绝不输一丝一毫的气势,也不给他半个眼色。
“恐龙——”
他伸手过来,说。
气得本板板正正的卢倾倾回嘴就骂:
“你还傻狗呢!我就忍着不说,哪有你这么低情商把心里话说出来!光头就恐龙?!我光头也是没办法!”
“——拖鞋。”
他接上没说完的话,“楼下商店只有这个图案。”
啊?
卢倾倾抬头一看,温杞谦伸来的手里拿着一双新买的拖鞋。
上面是恐龙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