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杞谦才洗了澡,换了衣服,头发没吹,耙梳在后的头发因为仰头、水珠凝坠下来。
她盯着。
半懵的神思里飘出“摇摇欲坠”这个词,微微在心头一晃,带着滴水的“咚”一声······
因仰势,他脖子上的喉结却更加凸显,要鼓出皮肤。
可能是看人吃东西会不自觉做下咽的动作,喝水也是。
卢倾倾抱着走廊的墙壁,盯着温杞谦喝水,咽了下喉咙。
温杞谦忽然仰回脖子。
人越是目不斜视,余光越凝固。
他抓着毯子的手伸过来,不看她,食指却正正巧点在她的额心上。
他嗓音低沉:
“赶紧收拾收拾去,一会儿还来人。”
昨日被点额心卷来的海洋携柠檬味,更加馥郁。
是他手里的毯子。
随着水龙头下的流水,一时的失神全部冲走。
洗完脸,卢倾倾从夏末午觉里清醒回来,又成了战斗小鸡——
她和吕伯庸在客厅里打气球,听吕伯庸说今天聚会是为了欢迎她从北京来桉城。
给气球打着结,卢倾倾哼笑:
“是吗?我的欢迎会?我亲自打气球?我要不要亲自颠勺整个满汉全席?”
吕伯庸摁着气筒:
“这不是你哥的主意嘛,哄着你玩儿。”
“他让你哄着我?他自己消遣到哪儿去了?”
洗完脸出来就没见到那个湿哒哒的傻狗。
“下楼接邓雨菲了。”
擦!
上楼还要人接?!
“昨天那个小毛······毛茸茸头发的,说我变态的那个?”
差点说成“小毛驴”。
“她下楼跑挺快的,这会儿又不认路了??”
“她提了东西,你哥帮他提提。”
吕伯庸以为卢倾倾记恨邓雨菲说她是变态,听不出酸溜溜。
“为什么你不去?!”
卢倾倾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别是第三个人去,叫那俩不自在吧!
“我得哄着你玩儿。”
卢倾倾把扎好的气球随手拍掉,抢过打气筒,咣咣打气。
“你也去!一个提东西,一个护驾,别叫变态吓唬她,不更好?”
“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记仇!她胆儿小,再说了······你懂!”
“懂什么?”
抄!她感觉味儿开始不对。
“她对你哥有点那啥,下意识求救你哥呗。”
“早恋?”
卢倾倾脸色一变。
吕伯庸立刻看向门口,很警觉:
“你别乱讲!我虽然叫你哥老温,但他比我小一岁,别人没和他这么开玩笑的。他不是一般的正经,这种话别在他面前讲。”
“温杞谦早恋。”
午觉睡到傍晚,人会有一种说不清的消沉和烦躁,卢倾倾扔了打气筒,发现气球才打了一半,又捡起来。
“我靠!没有!他俩才同桌半年,邓雨菲挺那啥他的,但据我观察你哥,这应该是一厢情愿。”
“关我屁事!他有毒!”
她蹦出毫无联系的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