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末刻(下午五点左右)
太阳快要落山,
随着阳光减少,气温也跟着降了下来。
内城兴国坊,
齐国公府,
后院厅堂,
平宁郡主坐在罗汉椅上,仪态十足的端着茶盏,轻轻吹了一下后小饮了一口。
“娘娘,不为带过来了。”
“嗯。”
平宁郡主将茶盏放在桌几上,深呼吸了一下。
片刻后,
门口的锦缎棉帘被女使撩开,不为垂走了进来。
“小人见过娘娘。”
不为拱手躬身一礼道。
“嗯。今日衡儿去盛家,期间可是生了什么事儿?”
平宁郡主板着脸问道。
不为低着头,躬身道:“回娘娘,小公爷他。在盛家并未生什么。”
“那他去的时候那么高兴,回来怎么一直板着脸,连个笑容都没有了?”
不为摇头:“回娘娘,小人不知。”
“不知?”平宁郡主语气深沉的反问道。“那你说说,衡儿到了盛家后都干了什么。”
不为躬身:“是,娘娘。小公爷他到了盛家先是去拜访了庄学究,又和靖哥儿他们去给盛家老夫人拜年。饭后期间小人一直在小公爷身边。”
听着不为的叙述,平宁郡主的脸色逐渐变得平缓了许多,嘴角甚至有了些许笑容,道:“余老大人真是这么评价衡儿的?”
“是的娘娘,小人在一旁听得很清楚。”
平宁郡主深呼吸了一下,道:“行了,下去吧。”
不为躬身应是,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开了厅堂。
站在一旁平宁郡主身旁的管事妈妈道:“娘娘,听不为这小子说的,小公爷他今日并没什么不妥。”
“哼!”平宁郡主轻轻冷哼一声:“我也没料到,衡儿他能得余老大人这么夸奖。但,真的没有不妥么?”
听到平宁郡主的反问,一旁的管事妈妈眼睛一转,脸色便变的有些不好看。
管事妈妈微微躬身道:“娘娘说得对,小公爷得了余老大人的夸奖,回来后却依然心情不好,想必里面有什么隐情。”
平宁郡主端起茶盏啜饮了一口,道:“咱们上次见盛家姑娘是什么时候?”
“回娘娘,应该是年前成国公府遍撒请帖,请人赴宴的那次。”
“再往前呢?”
似乎是在回想那日的见闻,平宁郡主闭着眼睛又问道。
“嘶娘娘,再往前。便是去年重阳节城西赏菊会了。”
平宁郡主摇了摇头,道:“那日盛家姑娘没有全去。”
管事妈妈眼中满是回忆神色的点头道:“娘娘真是好记性!细细一想,也就是清明后在城西马球场见过盛家几位姑娘!”
“好像那日盛家大房也去了。”
平宁郡主回想了一下后,道:“不错。”
看着平宁郡主的表情,管事妈妈看了眼厅堂中的女使,低声道:“娘娘,您是说,小公爷是因为盛家姑娘才不高兴的?”
平宁郡主板着脸没有说话。
“那找个机会和盛家说一声,让三位姑娘先离开书塾?”管事妈妈试探的问道。
平宁郡主摆摆手:“不行!衡儿他去盛家是借读,三个姑娘能进书塾,听王大娘子说,也是盛家老夫人的话。咱们没道理说,让人家姑娘不在自家书塾读书。”
“咱们家要是说了,人家不顾及脸面,来一句不想见我们家姑娘,去别的书塾便是,那咱们齐家的脸皮都要给人打没了。”
“庄学究可是不可多得的良师啊!”
管事妈妈连连点头,道:“娘娘说的是,盛家在汴京虽名不见经传,但姻亲有配享太庙的王老大人,也有正当用的勇毅侯府,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