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正在厅堂中踢毽子的墨兰,一脚将毽子踢给云栽,转头看着说话的林噙霜,道:
“娘~你这么着急干嘛?”
“元若哥哥他们来,定然是先要去给庄学究拜年的。”
“吃席的时候男女分开,女儿又不能过去,哪用得着现在就披斗篷?”
说完,墨兰摆手示意不再继续玩毽子,走到一旁的罗汉椅上坐下来饮茶。
林噙霜接过女使拿来的斗篷,蹙眉看着墨兰,道:“小公爷他们自是先去庄学究院儿,但是你华兰姐姐可是要去老太太那儿的!”
“几个妹妹都去,就你在我这儿算什么话?快些过来!”
看着墨兰依旧不乐意的样子,林噙霜规劝道:
“墨儿!你华兰姐姐是侯府的二大娘子,往日里结交的可也都是高门大户里的命妇官眷!”
“这见识定然是不凡的!你在她身边多看多听多学学,对你以后也有好处,是不是?”
墨兰翻了个白眼儿,放下茶盏道:“娘,你不是说大姐姐她一向是人前人后两副面孔么?我和她有什么好学的?”
“再说,要不是她给今安斋的撑腰,管家权爹爹早就给你了,哪还有今安斋的份儿?”
林噙霜深呼吸了一下:“乖墨儿,王若弗那泼妇就是没有华兰这两幅面孔的本事,这才被娘压的死死的!而你大姐姐给今安斋的撑腰,你父亲与我说过,里面有很多其他的考量!快点!”
“余家老夫人和嫣然姑娘也来了!你和嫣然姑娘处好关系,以后京中有什么诗会雅集的,你也有机会去呀!”
听到诗会雅集,墨兰眼睛转了下,道:“阿娘说得对!”
庄学究每年束脩四千多贯,
逢年过节,不论是盛家还是其他几家,都有礼品相送。
按说,在盛家教书这么几年,积攒的银钱已经够在汴京买座宅院了。
但庄学究却是一直住在盛家,没有买宅院的意思。银钱也多是托人捎回老家置办产业兴建族学。
沿着小径,经过种在路边的竹林,穿过月门,徐载靖等一行人来到了庄学究所住院落。
大年初二,
庄学究院子里是有客人的。
徐载靖鼻子动了动,还能闻到饭菜香和酒水的味道。
应是得到了盛家的通传,徐载靖等人进院儿的时候,有几个中年人已经站在屋前肃立。
长柏在前,伸手介绍道:“姐夫,这位是学究的长子大女婿。二女婿。”
徐载靖等人跟在载章身后,纷纷拱手,口中称呼‘师兄’、‘世兄’。
庄学究的儿子女婿赶忙笑着拱手回礼。
庄学究教书育人多年,教导过的公侯官宦子弟很是不少,所以见到顾廷烨齐衡等人,几人面上并无什么拘谨的神色。
长柏介绍完庄家亲戚,又伸手指着徐载靖等人,介绍道:“几位兄长,这位是我姐夫载章顾家二郎徐家五郎小公爷。”
介绍载章、顾廷烨的时候,庄家几个亲戚面上并无异样。
等介绍徐载靖时,庄家几个亲戚眼睛却是微微一亮后,上下扫视一下徐载靖。
介绍完毕,
庄家长子伸手作请,笑道:“几位哥儿里面请,知道你们来父亲他很是高兴。”
“请。”载章笑着伸手。
众人进到厅堂中,徐载靖看到屋内或坐或站着几位年龄不同的妇人。
其实不用介绍,和庄学究一起坐在椅子上的老妇人是徐载靖等人的师母,站着的三个妇人则是庄学究的儿媳及两个女儿。
在载章的带领下,众人躬身拱手行礼,给庄学究和师母拜了年。
庄学究一脸笑容的点着头,坐在一旁的师母面上更满是笑容,伸手道:“孩子们,快坐,快坐!上茶!”
“是,师母!”
媳妇女儿们应道:“是,母亲。”
待众人落座上了茶,载章年纪最长,许多话也多是他在说。
一通叙话后,徐载靖等人才知道,师母同儿子女儿们是在盛家进京的那年回的老家,如今老家事务已经处理的差不多,这才来了汴京。
当然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原因,就是汴京开封府科举各级中试的名额,要比京外名额多很多!
众人说话的时候,齐衡有些疑惑的看着坐在他前面,不停给他打眼色的徐载靖。
这让齐衡有些莫名其妙,趁着顾廷烨和庄家长子讨论学问,齐衡凑到徐载靖身边,低声道:“靖哥,怎么老是给我打眼色?”
徐载靖侧头看了眼庄学究,道:“元若,之前你不是说有很多学业上的疑问么?今日来了,你还不赶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