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转账的压岁钱,你能退回来吗?”
金小哨笑的夸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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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烟火像是漆黑夜空中的五色火蛇,窜上窜下,热闹非凡。
金小哨躺在枕头上,侧首看着窗外,她目光有些空洞,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
光火投映到在她的眼睛里,绚烂无比。
只是须臾间,又成了一片黯淡。
她转眸看向容盛,“可惜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
容盛佯装惊讶,“你还会做饭?”
金小哨嗤之以鼻,又有点自豪,“活了二十多年最擅长的就是打架和做饭了,你爱吃酸甜口对吧?我糖醋里脊糖醋鱼做的一绝。”
容盛心尖儿都跟着泛了酸,“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酸甜?”
“你说呢?”她扯唇笑。
“我想听你说。”
“喜欢你,稀罕你,纠缠你,讨好你那么多年积攒出来的经验呗。”
“金小哨,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她有点不好意思,“第一面就对你图谋不轨,甚至以后我怎么养家都想好了。”
容盛抬手拭过眼角,稳了稳,玩笑的语气道:“承蒙不弃。”
“彼此彼此。”
“那你快点好起来,我不挑嘴的,你做什么我都吃。”
“行。”
金小哨咧了咧嘴,脸色愈发的苍白,但还是挤出了一点笑,“我好不了了,对吧?”
容盛的心脏像是被狠狠的攥住,攥得鲜血淋漓,抽痛的他声带都发不出一丁点的声响,只有沉沉的无声的呜咽。
他用力吞了吞,尽量语气轻松:“会好的,我保证。”
金小哨艰难的抬手,去摸了摸他的脸,使劲儿捏了一把,其实一点痛感都没有。
“你个浓眉大眼的……也会扯谎了啊?”
容盛摇了摇头,把她手掌心贴在自己脸颊上,又盖到了眼睛上。
那些隐忍的,不堪重负的情绪在此刻化成一抹冰凉,掉在了金小哨的手心儿里,随即又变得灼烫无比。
“你……”她有点慌了,“你别哭啊,我逗你呢……”
容盛一听她开口,心里面的内疚负罪感像海浪一样,重重叠叠的卷集向他,把他仅存的一点理智和坚强打的片甲不留。
“对不起金小哨,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
金小哨怔怔的看着他,她很清楚他为什么说出这种话,从自己被绑走的时候她就知道容盛一定会愧疚自责。
而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恶劣到失去了所有人的控制,他被痛苦和悔恨多方撕扯,在这件事情当中所受到的煎熬甚至远超过了她。
金小哨毫不怀疑,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现在躺在这里是他。
可偏偏不是。
偏偏就是……因为他的关系,她陷入了如此巨大的悲惨境遇,他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这道坎儿的。
她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声色虚弱带着少见的撒娇气,“容盛,容二哥哥……我原谅你了。”
我原谅你了。
这五个字像一枚威力十足的炸弹,悄无声息的投入了他的心扉,轰然炸掉了他所有的心防。
他应该被指责被谩骂被记恨被凌迟处死,而不是……被原谅。
盛放说,他是金小哨十七八岁就铺陈下执念。因此她对他无条件的喜欢,讨好,原谅……一切一切。
可最后她因为他,失去了一切。
这才是叫他最痛苦的。
“假如我……”金小哨的唇角抖了抖,“别去报仇,不要硬碰硬。”
容盛一愣,眼底结了冰:“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说什么。”她唇角的笑意淡淡,开口声带着乞求,“二哥,我那么宝贝你,不好意思让我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