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一个行李箱与一个行李袋,张弈走下出租车,有些感慨的看着滨海市立机场。
从今天开始,他就要远赴美国,待学成归来,就能成为大多数人眼里的成功人士。
正当他心底酝酿着一股豪气,誓要做出一番成绩,叫他老张家列祖列宗知晓他张某人不是什么孬种,
被司机一句“诚惠一百零八元”打断,张某张大侠的内心yy刚一开始,就遭遇了重挫。
从口袋里翻出一沓钱,张弈数了数,再加进几枚硬币,给司机大哥凑了个有零有整的一百零八元。
看着司机离开的车影,张弈还能听见来自司机的吐槽,“真是个抠搜的,多两块钱小费都不肯。”
嘛。他确实抠搜又咋。
作为有名有姓的打工皇帝,要没那一手抠搜的本事,他也没能力承担起仕兰中学的学费不是?
虽说有好心人做慈善,他运气不错,得到了被资助的机会。
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道理,他还是很懂的,指不定哪个时候这份好运就没了,那他可就得灰溜溜地放弃学业,找个正儿八经的工厂打工。
但以院长爷爷的性格,是决计不愿让他去打工的,指不定院长爷爷要怎么开源节流,给他凑出那么些钱负担起他的学费。
兴许是他运气相当不错,也可能是出资做慈善的人想向社会挣个脸面,他高中三年,倒也没遇到自负学费的窘境。
打工来的钱,除开他自己的日常开销之外,全让他寄回了福利院去,给几个弟弟妹妹添几件衣裳也是好的。
嗯,前些天的那笔奖金,也被他寄了大半回去,以学校特招给他的优越待遇这个由头,让院长爷爷放心的用。
至于他为什么孤零零地选择一个人上飞机,当然是不乐意同楚子航赶上一班飞机了。
人家好歹也算是家庭圆满,有楚天骄的楚子航,生活可能不是很如意,但想来日子过的十分充足,
没了楚天骄的楚子航,母亲带着他改嫁,也有一个优秀的继父愿意照顾他,将他视若己出,哪怕他心底留着那个雨夜的刺,但总归得到了来着父母的爱;
自家孩子争气能上国外大学,不放心的父母亲自接送他上飞机,这对于华国的父母来说,应该是十分常见的举措。
家庭和睦的戏码,他一向是不咋喜欢看的。
反正他也跟楚子航说了声“大概会一起坐飞机过去”,他可没明晃晃地撕约。
许是自己的出身原因,他总会下意识地避开这些东西。
所以在别人有父母接送的时候,他选择淋着雨,笑着拒绝班上同学邀请他一乘的提议,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出租屋,哪怕隔天烧,在床上躺了几天。
完事了还得骗自己,“淋雨没什么大不了的,大老爷们那么矫情干啥”“享受孤独,才能享受自己的人生。”
他许是病了,还固执地抗拒同外界的接触,以一层完美的外壳掩饰自己。
“请航次的乘客到登机口检票。”
“请航次的乘客到登机口检票。”
拎着箱子,提着包裹,张弈在滨海市立机场里溜达了几圈,左右自己留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提前量,也算是给自己满足了一下好奇心。
听见站内广播,张弈翻出自己的机票以及签证,再三确认了是自己要坐的那班航班之后,才火急火燎地朝指定的登机口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