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我们不要银子了,让玉儿教教我们怎么做菜吧。”
白定竹现在是反应过来了,清脂的性子,没人比他更了解了,说是无利不起早都不为过,不可能好好的放着一百两不要,要学什么做菜的手艺,她既然要要,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样想着,白定竹转头看着白玉:“玉儿,我们也不要啥银子了,你就教我们一个能糊口的手艺吧,教我们做几道拿手菜,这样我们也有个营生能挣钱了,我们也不要你的钱。”
说着,看着白玉没什么反应,以为她是怕他们学会了,和她抢生意,连忙保证:“你放心,我们学会了后,绝对不会和你抢生意的,我们不会在县城开饭馆的,你放心好了。”
一旁的清脂见白定竹这么说,心中顿时一喜,也连忙跟着保证:“是啊,你放心玉儿,我们不会在这里和你抢生意的,你就叫我们做几道菜吧。”
这话,清脂还真没有撒谎,她要学这个做菜,可不是为了什么开饭馆,况且,只要他们学会了,得了夫人他们的喜欢,到时候,这菜有的是法子让他们做不成,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让白玉教她们做菜。
这会儿他们都不要钱了,她应该会教了吧?
一旁原本反对的王氏,这会儿听到白定竹和清脂这么说,也不出声了,之前反对是因为她想要一百两银子,但现在银子是没希望了,就是白玉愿意给她双倍,那也没多少钱,自然是学做菜了,白玉的生意有多好她可是看见的,就是开个饭馆赚的那也肯定比白玉给的银子要多。
白定竹的脸皮真可以说,不是一般的厚了,见钱要不着了又打起了菜的主意。
白玉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良久也没有出声,直把白定竹和清脂看的心里不住的直打鼓。
“玉,玉儿,你看着我是啥意思?”
良久,白玉一直没有出声,白定竹心里有些发虚的问道。
这会儿面对白玉,白定竹的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总感觉的就是他们不要钱了,白玉也不一定会教他们做菜。
不得不说,白定竹现在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白玉怎么会教他做菜呢,一开口就是四五道菜,那四五道菜的价值可比一百两要值钱,一百两她都不愿意给,又怎么会教他们做菜。
一直看着白定竹他们没有出声的白玉,在听到白定竹的话后,笑了笑:“你怕是搞错了吧?我游说我要怎么报答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吗?”
“我觉得还是给钱比较好,不是家里的情况不怎么好吗?花钱的地方挺多的,教你们做菜得话花多少功夫啊,而且你们做生意还要本钱,哪里有那么多银子,我还是给钱吧。”
说着,白玉也没给白定竹再开口的机会,看了眼一旁的夏春芝:“娘,你说说我在家里这些年都花了哪些钱,吃穿用度,一定要事无巨细的说清楚,总不能亏了他们,好歹养我一场。”
白玉的话一说完,夏春芝就开口了,原本还想再说的白定竹等人在听到夏春芝的声音后,顿时脸色都变了,尤其是王氏,当场就像发作,但又顾及着现在在衙门,一张脸愣是给憋的铁青。
外面围观的人,听夏春芝开口,一个个的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这些年,王氏都是给白玉花销的什么,竟然能开口要一百两银子。
可在听到夏春芝的话后,顿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季临渊站在门口,双眼黝黑,看向白玉的目光充满了心疼。
夏春芝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然而,事实上,夏春芝只说了两句话。
那就是,白玉一年四季吃的都是糙米稀饭,穿的都是白莲花的烂衣服。
“贱人,你胡说,三丫啥时候吃的糙米稀饭,穿的莲花的烂衣服。”
王氏脸色铁青的反驳夏春芝的话。
但此刻在旁人的耳朵里,这话听起来却是那么的苍白。
夏春芝听到王氏的话后,笑了,却是点了点头:“是,也不都是,嗯,上次青山来相看的时候,上桌吃过一次稀饭,都能数的清米粒,也做了一件红衣裳,她成亲的时候也顺道就穿那个了。”
夏春芝的话一说完,在场的人,眼神越发的怪异起来,看着王氏的眼神也越发的鄙视起来。
那时候王氏可不知道白玉不是她孙女,这还是她亲孙女呢,竟然连口饱饭都不给吃,成亲的时候连件衣裳都舍不得做,就平日里穿的红衣服,这是得有多刻薄。
宋安也只是知道,白玉在白家肯定是过的不好,却不曾想到这十几年,白玉竟然是这么过来的,看着王氏的目光顿时就有些不好了。
王氏被这些人看的心慌,讪讪的开口说道:“那不是她一个孩子能吃多少,糙米粥那还不是粥,能吃饱就不错了,那莲花的衣服不能穿了,总不能扔了吧,给她穿不是正好,有啥不对的。”
“是没有什么不对啊,我也觉得很对。”
王氏的话一说完,白玉就将话接了过去,顿了顿,跟着说道:“所以,我用钱来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也很对。”
说着,顿了顿:“一天三顿糙米粥,我就打算我一边吃半斤糙米吧,糙米三文钱一斤,一年大概就吃一百八十斤的样子,就是五百四十文,我就权当六百文吧,六贯钱一年,我就当我从一岁就开始吃糙米粥,十三岁嫁到季家,就吃了十二年,也就七两零两贯钱,两倍给你,也就是十四两四贯钱。”
白玉连脑子都没有过一下,就直接将这些年的吃穿折成的钱算了出来,在场的人,见状都不由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玉宋安和季临渊也不例外。
嫂嫂竟然会心算,而且还这么厉害。
玉儿的心算竟然如此厉害!
两人的心中都不住的为白玉的速度而感到吃惊。
事实上,在在古代来说,真的有点难,但对她来说,也就是一道乘除法啊。
宋安在惊疑中,还是不忘看了眼师爷,师爷这会儿正拿着本子在写写画画呢,在感受到宋安的眼神,他抬起头来,看了宋安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过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冲宋安点了点头。
“大人,是十四两四贯钱。”
宋安闻言,点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氏和白定竹等人。
“王氏,白定竹,既然白玉在你们家只花了这些银子赔你们十四两四贯钱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意见。”
宋安这话说是在问王氏他们意见,实际上和拍板做决定差不多了。
人家宋大人之前就说了,就按照花的两倍赔。这会儿钱都已经算出来了,还能怎么样?
王氏当然不甘心了,陈地主那边应的可不止十四两,就是聘礼钱都是五十两,还不说还有田地啥的,折合起来,咋的也有七八十两吧。这也是她为什么要一百两的原因。
现在陈地主那边的婚事,肯定是黄了,一百两也没要成,做菜的手艺也没学成,就拿十四两四贯钱,她怎么甘心。
可她不敢说啊。
不止王氏不甘心,白定竹也不甘心,好好的闺女没有了,以后那么大个酒楼也和自己没关系了,就只有十四两银子,要说一百两他可能还缺,十四两,他也不缺这十四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