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定竹被白玉的话说的心头一窒,指着白玉说道:“你,简直不识好歹,你才多少岁,以后有大好的青春找个人照顾你不好吗?”
说着,顿了顿,转头看着季临渊:“是不是他,是不是他不让你走?”
“你放心,只要你走,爹一定会把你带走的。”
白定竹的话堪堪说完,季临渊浑身的气息越发的冷冽了起来,这次也顾不得白玉的安抚,两步越过白玉将白玉护在身后。
“白叔,你慎言,嫂嫂是自愿留在季家的,如今嫂嫂是季家妇,由不着白叔你说。”
说着,顿了顿,看了眼身后的白玉:“我会照顾嫂嫂的。”照顾一辈子。
季临渊的话一说完,一旁的清脂就笑了起来:“哎哟,我说小公子,你照顾玉儿,你是她小叔,你还能照顾她一辈子不成,玉儿可是你嫂嫂,你照顾像什么话,你总归还要成亲吧,总不能成亲了还要照顾玉儿吧?”
“你也太自私了吧,玉儿今天才十三呢,你就忍心让她一辈子守寡啊。”
清脂的话一说完,季临渊不由收紧了袖间的手,他想说他不成亲,就照顾嫂嫂一辈子,可这样的话,他深知他不能说。
白玉感受到季临渊身上的变化不由心头微痛,两步走到季临渊的身边,瞄了眼清脂:“这位大婶儿好像管的太多了吧,我愿意守寡,守一辈子,关你屁事,你脑子有泡吧。”
说完,也不再管两人什么脸色,转身拉着季临渊的袖子就转身离开了。
季临渊就那么跟在白玉的身后,看着白玉的背影,好几次张了张嘴,可愣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也不问白玉到底要去哪里,就这么直愣愣的跟着她走。
直到走到县城外的一处湖边,白玉菜松开了拉着季临渊的衣袖,直接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临渊,我不会走的。”
良久,白玉才缓缓开口,少年的心思向来敏感,她从来都知道,她原本就没打算走,如今心里多了别样的心思,越发的没想过要走了,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吧,不能在一起,那就守着他也未尝不是不可以。
然而,季临渊听到白玉的话后,却没有为此而松口气,在白玉的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嫂嫂,其实他们说的是对的,你还小,这一辈子,总不能一直守寡,你该走的。”
说这话的时候,季临渊的心都在不住的发抖,仿佛刀割一般的痛,但却依旧忍着心痛,缓缓开口。
原本白玉还想着,这下临渊该放心了吧,却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番话来,猛地抬起口看着季临渊。
“你赶我走??”
白玉的心有些发苦。
季临渊看着白玉杏仁儿样的双眸,水汪汪的双眼,带着显而易见的控诉,看的季临渊心头一窒,恨不得就这样沦陷在白玉的眼中。
“我不是要赶你走,大哥已经走了,嫂嫂总该为自己的幸福打算的。”
“你不是说了你照顾我吗?怎么?你想说话不算话??”
白玉抬头看着季临渊,控诉的看着他。
“我……”季临渊张了张口,他想说,他想照顾她,但,他不能这样自私,第一次,他想着,要是白玉要走就让她走吧,要是能遇到一个对她好的,这样也好,总归比守在自己的身边要好。
“好,你就是想让我走,我走就是了,你代你大哥给我封休书,我从此以后就不是你们季家的人。”
白玉一件季临渊这样子,顿时也来脾气了,整个人都炸了,噌的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这人还真是,她都说不走了,哦哟,还要赶她走啊,好像她死皮赖脸的求着要留在季家一样。
季临渊这么说,就是想让白玉走的,可现在听到白玉的话后,一颗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狠狠的揪住了一般,痛的不能呼吸,看着白玉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口,想说他不是这样想的,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百香楼里,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了,没什么人,白玉沉着脸坐在大厅的饭桌边,神色恍惚,想着和季临渊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从今以后大概和季临渊再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了吧?这样想着,白玉的心就不住的发疼。
“玉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谭庆阳见白玉从一回来就神情萎顿,恍恍惚惚的坐在那里,走了过去。
白玉正想着事儿呢,听到谭庆阳的话后抬起头,冲谭庆阳扯了扯嘴角:“没事啊,我就是有点累了。”
谭庆阳好歹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哪里看不出来白玉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要是换个人呢,白玉都这么说了,那肯定也不好再问了,可谭庆阳不一样啊,那是做过乞丐的人,那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了,也不要白玉请,厚着脸皮就坐在了白玉的对面,看着白玉缓缓开口。
“你这是把谭叔当三岁小孩儿呢吧,咋的,快和叔说说,你看你这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可怜巴巴的。”
原本白玉吧想着她这么说了,谭庆阳总不会再问了吧,憋着一口气坐在那里,心里吧反正就难受的慌,却不想谭庆阳竟然不走,还厚着脸皮坐了下来,听他这么一说,白玉的心里顿时觉得委屈的不行,想着自己和谭庆阳说话那反正也是没大没小的,和他说说,自己这心里也不憋得慌。
于是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的和谭庆阳说了。
却不想,谭庆阳听了白玉的话后,顿时笑了起来。
“好事儿啊,这休了你是好事儿啊,我的傻姑娘哦。”
啥?好事儿?她都这么伤心了还是好事儿?从此以后她就和季临渊没有关系了,你想到这里,白玉的心里就针扎似的疼。
看着谭庆阳一脸笑的样子,她正想开口,却见季临渊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