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璟看着墨寒诏,唇角轻轻抿起,清绝的面容破碎出一丝柔弱和可怜之色。
她红着眼望向墨寒诏,连素来似清铃般的嗓音,此刻都像是掺杂伤痛道,“臣妾。。。最是知道冬日里的雪冷。”
“在宫外是这样,原以为进宫不会了,可是宫里的雪也能冻到臣妾。”云暮璟轻轻啜泣一下,“臣妾真的不喜欢冬天。”
此言一出,墨寒诏的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下,清俊的面容也满是复杂。
上一个冬天,云暮璟被将军府赶出门外,赤脚走到东宫受尽苦楚。
这个冬天,即使在宫中,她还是被赵贵妃欺负。
想到这里,墨寒诏袖口中的拳头紧紧攥起,满是自责。
当初他亲口答应过云暮璟,入宫以后,他会庇佑云暮璟,不让她再受到丝毫伤害,可他还是没能做到。
“孤没保护好你。”墨寒诏轻轻握住云暮璟抱着纱布的手,墨眸中掠过一丝幽光,“赵柔嘉仗着位分比你高,就如此欺负你。”
“此等品性,不配为东梁帝后。”墨寒诏沉沉道,“孤迟早让她不容于后宫。”
他是让德公公给赵柔嘉教训,可只要丞相还有用,那赵柔嘉就得是他后宫当中权利地位最高的人。
但是赵柔嘉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实在令他生厌。
为了璟儿,也为了他自己脱离赵柔嘉,他必须得尽快收拢丞相势力。
云暮璟见墨寒诏这一副沉思的样子,唇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她若想当后宫之主,首先要做的,就是除掉赵柔嘉这个拦路虎。
既然墨寒诏已经开始筹谋,赵青青那边,她也得提前打声招呼。
看来这两日,她得找时间见见赵青青了。
没过多久,便有宫女从外头端了退烧药进来。
墨寒诏得知云暮璟的心意后,对云暮璟比从前还要温柔,亲自吹凉药来喂她,还一边温声细语地轻哄。
“孤知道你不爱喝苦药汤子,孤命人给你准备了酸果子,解解苦味道。”
云暮璟刚饮下一口汤药,嘴里的苦味弥漫开来,苦的她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会儿听见墨寒诏的话,不由得轻笑道,“那是臣妾先前有孕害喜时拿来止吐的,竟还能止苦味。”
墨寒诏没答话,只是墨眸盯着云暮璟,渐渐幽深起来。
“皇上这么看着臣妾做什么?”云暮璟眼睛一眨,茫然道。
墨寒诏忽然轻笑一声,朝云暮璟凑近了些,清润的嗓音添上几分蛊惑之意,“孤可是时刻命御膳房准备着这酸果子。”
“长乐宫只有君凌,还是太过冷清了,璟儿觉得呢?”
温热的气息席卷而来,掺杂熟悉的月桂香味,云暮璟耳根子微微有点发红,低头间,带着娇羞。
“君凌才满月没多久,皇上这便开始期待下一个了?”
按照常理,君凌这个时候也该办满月宴了。
只是先帝逝世还没多久,宫中还不宜大肆办喜事。
若是要办,最多走个过场。
君凌身为墨寒诏的大皇子,又是他登基前唯一的孩子,墨寒诏自然舍不得委屈君凌,将这满月宴草草了事。
所以墨寒诏早早便跟云暮璟商量过,打算把君凌的满月宴往后推上一段时间。
“自然期待。”墨寒诏笑道,“跟璟儿的孩子,都是孤所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