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人已经扔在管道上。”简平亦步亦趋跟在主子身后,刚刚看到主子站在阴影中,可怜的模样,替主子委屈,“您为何不告诉夏姑娘,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
段翊辰双唇微颤,心里的脆弱暴露在黑夜中:“我已经不幸,何必让她跟着遭罪。”
他站在夏梦烟刚刚路过的地方,贪婪地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脂粉香。
骨节分明的手穿过夜风,将残留的香气留在之间。
“世子,属下说句大不敬的话,不管是谁入府,长公主都不会满意,为何不选一位您喜欢的。”简平只知皮毛,可心里明白,主子对夏梦烟的感情,不是一两句反对的话能平。
段翊辰抬头,看着夏梦烟走过的路,眸底宛如冰窟:“那腌臜的地方,配不上她。”
夏梦烟不知道段翊辰站在外面,她现在有些手无足措,春月的眼泪从见到就没断过。现在更是忍着不出声,默默流泪。
“我不疼,真的。”
春月怕眼泪落入伤口,抬手擦了擦,继续小心翼翼上药,唯恐弄疼主子:“这么深的伤口,怎么会不疼。都怪奴婢不会武功,保护不了大小姐。”
“与你无关,对方有备而来,这次不成还有下次。”真要怪起来,自己也有错。
明知道外面危险,还要出府。
她想到蔺夜阑的话,冷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春月一颤:“你倒是提醒我,该清理门户。”
夏梦烟在别院住了一晚,翌日便坐上夏家的马车回府。
“二老爷,大小姐回来了。”小厮急匆匆禀报。
夏兴岩眼前一亮,看向万氏:“赶紧禀报母亲。”
万氏点头,带着人直奔夏老夫人的院子。
夏梦烟回到秋荷院,刚换下衣服,素染便过来请。
春月想要拒绝,夏梦烟拦住她:“好。”
她倒要看看,二房如何吃里扒外。
“母亲,若不是儿子出府,还不知梦烟被绑架。不清不楚和男子留宿在外,二房的姑娘还要不要嫁人。”夏兴岩脸色阴沉,一副为夏家好的模样。
夏老夫人听到夏梦烟一夜未归,浑浊的眼睛亮起来:“这件事可是真的?”
“母亲,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敢说谎。”万氏坐在老夫人身边,给老夫人捶腿,“门房说梦烟天亮才回来。”
“丢人的东西,怎么不死在外面。”夏老夫人怒哼,手中的念珠停下,“今日大房必须将她赶出去。”
夏兴岩和万氏笑着对视一眼,不再多言。
自从夏梦烟回来,夏家就鸡犬不宁,不但府中姑娘被外面的人议论,连各房用度都减少。
前段时间闹分房,本以为说说,结果大房来真的。
现在二房别说买东西,就是添道菜都要犹豫。
这种日子,万氏实在过不下去。
前两日,夏兴岩在路上遇到蔺夜阑,一个想撵夏梦烟出府,一个想复婚,两人一拍即合。
一个在外毁坏夏梦烟的名声,一个在府中助攻。
昨夜夏梦烟没有回府,便说明蔺夜阑那边成了。
只要将事情闹大,大房想要留,也没脸开口。
夏梦烟知道二房不安好心,想在门口再等等,便看到夏平渊过来。
她眉心微蹙,老夫人还请了父亲?那母亲是不是也知晓昨夜的事情?
父女心意相通,夏平渊开口便是:“你母亲还不知,昨夜可有受伤?”
夏梦烟悬着的心落下,也不瞒着父亲,伸手将伤口露出来:“是二叔与蔺夜阑里应外合。”
“吃里扒外的东西,真当我不敢动他们。”夏平渊看到女儿的伤口,脸色阴的能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