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
户部尚书钱大人疑惑看着突然到来的驸马,再听到门外小厮的通报,他只觉后背爬上一阵寒凉。
钱大人看向门外,不安地问驸马,“这是……?”
岂料,回答他的是驸马的一拳头,直往他肩头抡。
钱大人猝不及防往后退几步,吃痛捂着肩头,“驸马这是何意?!”
驸马看了一直被拍响的门一眼,匆匆道,“圣上也传了公主进宫,她说误军情是灭族的大罪,她不惜牺牲整个公主府担下所有!”
说着,驸马加重了语气,“她让我告诉你,她带了假死药,记得去给她收尸,再图日后!”
“她牺牲了我,你如愿了,能与她长相厮守了!”驸马说完别过头,看着颇有一股痛心和酸意。
重磅消息一个个传入耳中,钱大人头一回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情报丢失的事他们商议过,可这才次日怎么就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了?
钱大人杂乱的思绪里闪过一丝不对劲,问道,“你,你甘心赴死?”
钱大人质疑道,“我记得,当初你为了不娶她弄出许多事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驸马叹了一声,昂起头来,眸中尽是坚定,“我愿牺牲自己,成全她!”
钱大人把这话听在心里,泛起苦意,思绪不由飘回当年。
那会子他只是个穷书生,父亲去得早,母亲偏向弟弟,他自己赚银钱念书,还得顾着屋里头。
有日他为束修犯愁,偶然碰到福安长公主出游给了他一袋银子,足有二十两。
那日他便把圆润傲气的她记在心里。
为官后又听闻她爱慕当今的驸马,太后当即给她赐了婚。
驸马却是另有心上人,为了抵抗这婚事弄出不少事来。
如今实在是时过境迁,驸马都能为她豁出命去了。
愈来愈烈的敲门声打碎了钱大人的思绪。
“老爷!老爷!”
小厮急切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代替的是讨好带笑的话语,“公公万福,我家老爷正里边忙着,我家老爷处理政务一向都不带耳朵的。”
钱大人似乎在瞬间决定了什么,坚定朝门看去一眼,向驸马拱手一礼,大步向外走了。
驸马看着钱大人的背影,勾起一角薄唇,快往密道去了。
钱大人随小公公入宫,在御书房门前遇到路上使尽法子拖延的福安长公主。
“公主万安。”钱大人向回头看他的福安长公主见礼。
福安长公主颔,转头问前边引路的全公公,“皇兄传了本宫,还要见钱大人?”
这话落在全公公耳中是玄帝叫了她进宫,怎么还同时叫朝臣,是后宫不能干政的意思。
而钱大人听到这话,解读为叫她进宫顶罪就是,怎么还要传钱大人,是她在担忧他,要撇清他的意思。
钱大人当即隐晦道,“公主是圣上的皇妹,圣上传召,公主安心就是。”
福安长公主听出了意思,暗暗松了一口气,故作深深看了钱大人一眼才迈步进御书房。
两人进了御书房,只见御书房跟菜市场似的热闹。
除了龙椅上的玄帝,下边还坐着三司的主官,谢令安一并五六位公子站在其身后,地上还有五花大绑的商队买提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