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翠在房间里憋闷了好几天,如今终于能出门。
但是刚刚被那个出了名的狠人警告过,她也不敢再去找那几个狐朋狗友,独自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大街上逛。
可能是习惯使然,溜达着就又到了村口。
听一堆老太太说别人坏话说得热火朝天,她磨蹭了下,还是在转角处停下来。
村里又没什么可以消遣的,整天躺在炕上她都快生虫了。
瓜子咔咔嗑着,越听越两眼冒光。
这个姓叶的孩子都有了还敢去勾搭人,勾搭的还是村里长得最俊的那个?
先是地勘队队长又是顾长河,凭什么好处的都是那个女人的!
刘翠翠前两年还央家里的人去给顾长河说过亲,可那个顾长河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他家里破败成那个样子,当爹的还遭了批斗,哪里来的底气?
她自问自己长得不赖,还是村长的侄女,哪里比不上那个姓叶的?
下乡的女人惯会蛊惑人,说不定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招数。
顾长河是个没经过事的大小伙子,一时被蒙蔽也不是不可能。
不行,她得让顾长河知道,谁才是真正配得上他的人。
那个姓叶的不是有孩子吗?给她下个药,让她当着顾长河的面把孩子流了,不由得她狡辩。
带着个孩子早就想弄掉吧,下乡的知青哪个不是冷血的,只顾自己利益。
这也算她菩萨心肠,帮那个女人一把。
刘翠翠越想越觉得自己占理,越写越觉得自己人美心善,双手叠在一起打了一下,这就往卫生室走去。
“刘同志,哪里不舒服?”卫生室的医生也是个下乡知青,好像姓陈还是什么的,反正也是一个仗着自己好看,让一帮男的围着的主。
刘翠翠没好气地说:“你这有药吗?”
陈思恬脸上一点在意的表情也没有,仍旧柔和地回答:“一般药这里都有的,你哪里不舒服,我先给你看看。”
“用不着,”刘翠翠一下子把人撅回去,“我自己去找,少不了你的钱。”
陈思恬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但很快恢复了:“大多数都是处方药,你拿过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吃,而且有的药得搭配着才能起到效果。”
刘翠翠早就听帮狐朋狗友议论,这个卫生室的医生长得温温柔柔的,脾气又好,怎么说话都不会着急。
她就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好的人,冷哼一声:“你叫什么?”
“陈思恬。”说完自己的名字后,脸上的笑也放了下来。
她原来情绪没这么容易波动的,近些日子却总是难免心燥。
那人想办法回了城,说一定托人把自己也接回去,可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她早就不想在这里呆了,这里的人粗鄙,满口污言秽语。
还有一群街溜子动不动就搭伙结伴地跑过来,东看看西看看,说一些没见识还自大的话,灰头土脸邋里邋遢的,油腻得很。
每天应付这些人,简直忍无可忍!
而且,她现,她好像有了那个人的孩子!
已经三个月没来月事了。
陈思恬不是没想过去医院里做个详细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