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档住宅附近。
缚宁和苟明之坐在车内。
苟明之低头看过时间,温柔含情的眼睛半转过来。
再一次提议:“淮冬都说不用等他了,还来这做什么,他也不会迷路,更不需要人来接,不如我们先回去?”
“闭嘴吧你。”
缚宁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收拢起来。
“你不用担心,我说过不会去见她,那就永远也不会。”
苟明之轻笑一声,大拇指抵在她眉间,从眉头沿着她眉毛的走向轻轻往外抚。
“好好好,我们阿宁最是言出必行。”
缚宁放松了表情,掌心覆盖住他手背,握住,挪到嘴边,不轻不重地咬住他指背。
见他没多大反应,加重力道。
直到他微微皱眉,眼神开始变得享受沉迷,松开他的手,就着他衣袖擦擦嘴角:“谁允许你叫我阿宁了?”
“我自己允许的。”
苟明之盯着自己指背看了会儿。
抬起手,照着留下的牙印重新张嘴覆盖上去,用力研磨,声音含糊。
“那个萧思木总宁宁宁宁的叫个不停,我也想叫点不一样的,不行吗?”
缚宁看他已经把自己手指咬得渗血,将他的手拉过来,指间相扣。
“行。”她看向车窗外,向来冷情的嗓音染上一丝温度:“想叫就叫。”
一辆车从住宅出口处往外开。
看到熟悉的车牌号,缚宁拿起手机要给淮冬拨电话叫他过来。
苟明之摁住她手臂,示意她再看看窗外。
缚宁偏过头,淮冬已经先一步现他们,乘坐的车正往这边开。
两车抵近,并排着前行,红灯路口,两辆车停下来,车窗不约而同地往下降。
隔壁车内的淮冬垂了垂头,打招呼:“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缚宁点点头,随便找了个理由:“来接你,好快点回去开饭。”
淮冬眼神往缚宁身旁的座位瞄上一眼,表情依旧板板正正,明显是不信。
他却并不多嘴,只是将车窗往上升了几厘米,像是想什么不好的记忆似的叹了下气。
再看过来时的眼神居然带上些同情和怜悯。
“幸好您没有上去。”
“”缚宁面无表情。
他居然在可怜她。
一定是杨嫜又在他面前说了些不堪入耳的难听话。
缚宁垂下眼眸,手腕翻转,将苟明之的手背托起来朝向自己,扯了张纸沾掉他指背伤口上缓慢浸出的血点。
毫无波澜的语调隔着车窗,悠悠飘向隔壁车。
“如果你的同情心实在无处安放,你可以去福利院做做义工。”
淮冬眼神微怔。
低头苦笑:“对不起小姐,我该明白您讨厌被同情。比起无用的同情,您可能更期待真诚切实的关心。”
红灯转绿。
两车并排着继续前行。
缚宁为苟明之沾点完血迹,眼皮上抬,关了车窗。
偏头看向身旁一直注视着她的苟明之:“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