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用眼神扫过对方的衣领处露出来的点点黑点。
东叔没理会沈星星怪异的眼神,固执道:“小沈啊,你帮老头子看看吧,我儿媳妇怀这胎不正常,他们都说是鬼胎。我请你过去看看,只是想堵他们的嘴。”
“鬼胎?”沈星星眉头轻蹙,看了眼陈叔。
陈叔点点头,证明对方没有说谎。
东叔见有戏,立马又道:“最近雨多,山上蘑菇疯长。我儿媳想去采点蘑菇卖钱,天黑了没见人回来。我带人去找,在山脚一处荒地长找到她。发现她板板正正地躺在一块大石板上,把人带回来时,脸色惨白惨白的。不过第二天,她跟没事人一样,我们也就没当回事。可从那天开始,她总是去荒地那边,直到她突然怀孕。短短几天,她的肚子跟六个月的孕妇差不多,所以我们怀疑她肚子里面是脏东西,所以才想让你看看。”
沈星星听着东叔的话,沉默没有开口。
陈叔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这老头年轻时因为一些事情和你爷爷不对付,你爷爷去世,他没少幸灾乐祸,他来找你,肯定不会像他说得那么简单。星星,还是不要去了。”
沈星星似乎想起什么来了,意外道:“他就是葛东?”
“就是他!”
沈星星明白了,小时候总听陈叔念叨的葛东竟然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
这老头有没有说实话,看对方眼神时不时闪躲就知道了。
尤其他脑海中也闪过一段画面,应该是村子里,披头散发的女生挺着肚子,周围围着很多人,对着女人指指点点。黄澄澄的东西从女人的脚边游走,直到所有人死不瞑目地倒下。
沈星星知道葛东别有目的,但是邪祟离七星镇不远的地方作乱,他必须去看看,免得陈叔他们碰上。
“陈叔放心,我只是去看看。”
陈叔知道沈星星是个有主意的人,自己劝不住,只能道:“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沈星星拒绝了,让陈叔帮忙看着铺子,自己去看看。
毕竟葛东本身似乎不太正常。
葛东欢欢喜喜地开着三轮驮着沈星星回村。
葛家村离七星镇不远,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
村口长着一棵大槐树,现在是早上八点,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地做饭。
三轮车嗡嗡的声音进村,村民们好奇地走出家门观望。
“那不是村长吗?他一大早出去就拉回来的人不会就是阴阳先生吧?”
“呵呵,他家媳妇儿怀了鬼胎,可不就请阴阳先生来打胎喽。他家那儿媳已经打了好几个了,好不容易怀个孩子竟然还是鬼胎,换谁不膈应?”
“说的也是,只不过这个娃儿是不是有点年轻了。万一镇不住那个鬼胎,我们不就要跟着遭殃?”
“那咱们去看看?”
葛东将车子停在一栋三层小洋楼前,屋内走出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还有一个富态的老太太,一双三角眼吊着,看起来凶巴巴的。
“小沈这就是我家了。”
沈星星下车,半敞开的三轮车里窜出来黑乎乎的东西。
葛东吓得一激动,叫了一声。
沈星星眼疾手快抓住冲自己而来的东西,对上一双金黄色的眼睛。
“喵呜——”
沈星星与大黑猫对视一眼,无奈道:“你怎么跟上来了?”
大黑猫喵呜喵呜几声,那声音似乎在控诉什么。
沈星星叹口气,“那你跟着吧,不要乱跑,知道吗?”
大黑猫从沈星星的怀里跳出来,迈着猫步,大摇大摆地走进葛东家。
“小沈,这只黑猫。”
“我养的。”
沈星星似乎没有看到葛东脸色变来变去,解释了一句。
葛东收敛了表情,笑着夸赞:“看皮毛油光水滑的,养得真好。”
瘦弱的小女想伸手摸摸大黑猫,被它轻易躲开,钻进了葛东家里。
葛东朝自家婆子使了使眼色。
接收到老头子的眼神,葛老太连忙钻进房间,发现那只大黑猫竟然蹲在自家儿媳妇门口舔爪子,脸色古怪。
心想:这个年轻娃儿不会还真是个有本事的人吧?
沈星星进门,也看到蹲在一扇门口的大黑猫。
葛东热情地招呼沈星星吃饭被拒了。
“我先看看孕妇。”
葛东被下了面子脸色有些不悦,很快收敛,笑着点头,“那行,小沈,你跟我来。我儿媳妇怀孕后,脾气古怪,不喜欢别人靠太近。”
沈星星跟着葛东进了大黑猫蹲的房间,发现房间没有窗户,外面的光照不进来。只能通过头顶的灯光看见床上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四肢被捆着,麻绳边缘勒出一圈青紫的痕迹。
对方的肚子高高耸立,偶尔能看到衣服下有东西动来动去。
女人一双眼睛没有光泽,只定定地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