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喜收回目光。
几辆黑色丰田埃尔法相继驶出地库,直奔郊外的凤城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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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厅,最大的告别厅。
乌泱泱站满人。
亲友正在念悼文追思。
唱彻阳关分别袂,佳人粉泪空零,请君重作醉歌行,一欢须痛饮,回首念平生。
半阙《临江仙》甚好,却附庸风雅。
余欢喜垂下眼帘,面露演出来的悲戚,目不斜视死盯脚下地板,完全放空状态。
突然。
像是触发了某个关键词,她头皮一紧。
悄悄扭头遥望大屏幕。
生平照片滚动播放,当中赫然一张工作照,颈间挂着工牌。
陈权。
前佳途云策总经理。
余欢喜震惊。
自己居然给陈总当了孝子!
和大厂的奇妙缘分。
世界真是一个巨大的副本。
很快,她先稳住心神。
告别即将开始,“家属”得鞠躬谢礼。
未免穿帮,黑口罩贴心安排了人,在她身后提示亲友身份,做事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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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浪《哀乐》起。
两米开外,一个黑西装渐近,长相大气周正,模特身材,肱二头肌简直呼之欲出。
“严总,严我斯,佳途云策综合管理部经理。”知情人矮声。
下一秒。
余欢喜只觉手臂一沉。
严我斯握住她的手,悲从中来,“小陈同学,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谢谢严总。”
他重重抓握,手表磕撞她指尖上。
余欢喜低头一看。
Rolex劳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