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于副将一脸愁容,头发都要薅秃了:“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侯爷要杀方将军?他为什么要杀将军啊?哎呀,你都急死我了……快走吧!”
说着,拽起钟娘子便走。
钟娘子现在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不敢表现的太过于抗拒,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于副将,你这,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你说话没说清楚嘛!你说的,方将军要……所以我才是侯爷他要……”
“侯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方将军啊?当然是因为疫病呢!”
“……”
钟娘子此时才知道,方集竟然也感染了疫病。
当初疫病初现的时候,他们谁都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想着也就是一点点的小变化,最多不过是气候变化的水土不服而已。
可没想到,随着时间的过去,军营里患病的人越来越多,也渐渐的开始有人死亡。
在这个地方,有人死掉了,那是要造册上报,禀清楚死亡之人病因和职位,若是有什么不妥的,还要追究将军等人的罪责的。
随着死亡人数越来越多,他们也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当即将事情按照飞鸽传书回汴京,禀告了二皇子。
根据他们的汇报,二皇子也制定出了一个计划——当然,这个计划并不是如何保护士兵,如何守住玉龙关,而是一个针对于霍钧承的计划。
也正是因为这个计划,钟娘子一直很紧张,所以在听闻方将军出事之后,才第一时间的以为是霍钧承发现了他们的计划,从而杀人泄愤。
如今听说是疫病,钟娘子不由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还好,只是疫病而已。”
孰知,于副将听的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什么?而已?还疫病而已?钟娘子,你莫不是不知道疫病是什么样?那可是染上就会要命的……”
“你嚷嚷什么?”钟娘子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叱喝道:“即便是有疫病,不也是有药吗?如今药已经送到了”
“可别提那些药了,”于副将说话都要哭了:“可不就是那些药吗?事情就坏在那些药材上……”
其实在说到药材治疗疫病的时候,钟娘子便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如今听闻于副将这么说,更是猜到了:“莫不是……方将军所用的,正是我带回来的药材?”
“可不是嘛……哎呀,不说了,还是先走吧,快些跟着我去看看将军!”
“……”
*
原本热闹呱噪的军营内,此时静若死区。
唯一可以听到的声音,便是的兵卒们挣扎哀嚎的惨叫声。
钟娘子跟在于副将身后,快步来到偏侧的一顶军中大帐,刚掀开帘子,便闻到了刺鼻的药味。
一个兵卒子正好端着一个木盆往外走,恰好与进去于副将撞了个正面,兵卒子见势不好,连忙一个侧身避让。
孰知,这一避是避开了于副将,却没避开钟娘子。
木盆几乎是以倾倒的状态,将盆里的东西都倒在了钟娘子的身上,其中还有一些喷溅到了她脸上。
刹那间,恶心的气味瞬间钻进了脑子。
她下意识的一抹:“这是什么?”
兵卒子连忙后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将军饶命,是小的眼瞎,没看到将军,将军就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钟娘子即便是女生男相,可她能以女子之身在在军中混的风生水起,还混上了副将的位子,凭的可不是以德服人,而是狠辣的手段能够震慑这群男人的心。
“不长眼的东西,找死呢!”于副将一脚将兵卒子踹开,呵斥道:“走路也不好好的看着,急着投胎吗?钟娘子,你这个,没事吧?”
“没事,”眼下是在方集的营帐,他们又是来看对方的,即便很生气,钟娘子也不好表现出什么,只能忍着火气,将脏衣服给脱了:“没事!以后走道警醒些,这也就是撞了我,若是撞到了侯爷,你如今这颗脑袋早就落地了!”
“也不尽然吧?”霍钧承的声音在里面传来:“你跟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在你的眼里,本侯爷就是草菅人命之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