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并非难事。”
“只怕是…”
…
“只怕是?”
…
“只怕是善妒之人亦被人所利用,如今…”
“还浑然未觉。”
男子抬眸不经意看去,侍从一时愕然。
“本王…”
“若秉公处置此事,与丞相大人结怨。”
“这…”
“可算是正中他人下怀?”
话毕,范鄂被恍然点醒。
不知所措的混乱与踌躇中,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语塞难言的压迫感。
“那您的意思是…?”
看去亲信不可置信的苍白面容,元俨神情冷峻,目光却又在火光中涣散开…
“当年…”
“宁玄英因其父反乱一事,而一直对本王心怀怨恨。”
“本王令她去行宫养病,她虽未有争辩、但心中…”
“却未免有不甘。”
…
“这些年…”
“我为保受益太子之位…”
“已是步履维艰。”
“如今…”
“那孩子…走了。”
“此事…”
“若传至那山野之地…”
“她…?”
男人深邃的瞳仁转了过来,侍从惧意瞬涌上了心头。他深知其中隐秘,而此刻,他却完全无法相信,那密而不漏于行宫数十载的秘密,竟然还会有发生转机的一天。
“但是……”
昏暗灯火下,侍从的瞳光隐约而动。
“但是她如何?!”
他睁着眼,欲言又止。
“当初…”
“当初宁娘娘离府之际,您…您早已令属下将苍南斋翻了个底朝天。”
“但凡关于宁侧妃的东西,皆已焚毁。”
“就连别院那间破屋子,也一一详查搜尽。”
“别说…别说是一把折扇。”
“就连、就连室中朽琴,墙缘壁砖。”
“我们都一一检查。”
“根本、根本无遗漏之可能。”
回忆起当年人心惶惶的不眠长夜,侍从只觉得眼前男人的谨慎处理绝对可以称得上天衣无缝。
“所以、所以那把扇子,到底…”
“到底…”
范鄂自我怀疑的争辩下,元俨垂眸,又陷入了沉默。
“府里…”
无视于属下的满心焦急,男子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铺开了桌上的纸。
“知道真相的…”
“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