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阿方索这边的事情,冯天养宣布今日加餐,让黄胜将肉食中的一半拿出来用在午饭上,剩下的一半则留着用来奖励日后训练和学习优秀的,引起衙兵们一阵欢呼。
随后,将围观的众人打回去训练,冯天养和曾绾娘在黄胜的带领下来到村内一处刚刚搭建起来的茅草屋前,将其中居住的一对夫妇唤了出来。
和其他从香港返回小泥岗居住的饥民不同,这对夫妇虽然一样分到了田土和农具,还有衙兵们帮着搭建房屋,却依旧选择建了一间昏暗潮湿的茅草屋,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破布片缝起来的。
夫妇二人神情呆滞,形同朽木,毫无生气,简直像是两个活死人。
“陈三一,毛陈氏,你们儿子的仇,到了报的时候了。”
冯天养看着这对夫妇,轻声开口说道。
那对夫妇听人喊他们的名字,先是吓得浑身抖。待到听清冯天养所说内容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僵住,然后泪流满面,接着跪在冯天养跟前,磕头如捣蒜。
傍晚之前,带着和黄胜一同商量过后的两个工厂建设方案,冯天养一行人赶回了县衙,将陈三一和毛陈氏暂时安置在了后院。
冯天养照例在前院将前来拜见送礼的乡绅客客气气打回去,刚回到自己房间,却见曾绾娘不知何时趴在自己书桌上睡着了,脑袋下面垫的正是自己和黄胜商量的两个方案。
点上烛火,将绾娘唤醒,冯天养见其睡得有些呆萌,一时忍不住竟然想要亲上去,却被对方现了。
“你干嘛?”
曾绾娘有些害羞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刚才似乎不该躲开。
“咳,没什么,看看你是不是睡迷糊了。”
冯天养轻咳一声,装作正人君子的样子坐在书桌另一侧,指了指曾晚娘刚才垫脑袋的东西转移话题。
“看得懂吗?”
“看不懂。”
曾绾娘回答的很诚实,脸上红扑扑的,冯天养忍不住用手指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子。
“那你还看?”
“我想帮你嘛。。。谁知道这玩意儿比天王画的符还管用,看着看着就困了。”
“不反对我当这清廷的官儿了?”
“唔。。。我虽然看不懂,但也晓得,我的天养哥哥是要准备做大事的。”
曾绾娘托着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又眨,神情既希冀又惆怅:“要是我能给你帮上忙就更好了。。。。”
冯天养心中感动不已,将所谓的正人君子形象抛到一旁,站起身来直接将曾绾娘拥入怀中,看着怀中佳人羞红的脸庞,直接吻了上去。
且说,冯天养两世为人,穿越前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吻技虽说不是上乘,却也不是曾绾娘这种怀春少女等遭受住的,一番激吻过后,整个人都似蒸熟了一番。
但冯天养却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而是在其额头上轻轻一吻,扶着有些脚软的绾娘坐了下来。
“再等些时日。”
“嗯?”
“等我们成亲之后。”
绾娘开始还有些呆萌,此刻彻底羞红了脸,白了一眼冯天养,却又带着满脸幸福的笑意离开了冯天养的房间。
几日之后的清晨,四五艘官船停靠在了距离新安县城大约二三里的城西码头上。
码头上此刻早被冯天养的衙兵团团围住,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佟士刚、严信伯二人为迈下官船,身后按察司的兵勇如潮水一般从官船上涌入码头。
县衙中,一众衙役早早的将议事的正堂收拾完毕,然后各自勤勉的回到自己公房内小心办公,只有六房的典吏留在了大堂之中,落座于左侧一排太师椅上,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个不停。
今日是冯天养召集全县士绅开会的大日子,除了六房书办外,共有五家乡绅和十六家豪商也来开会,说是商议筹办朝廷旨意,这让众多县衙里待久了的官吏纷纷觉得有些诧异和不解。
朝廷的旨意已经下来好几天了,说是要办什么船厂和钟表厂,要征用码头和河边的好大一块良田,那可都是几个要士绅豪商的心尖子,岂会轻易相让?
有好心的胥吏曾经相劝,县令应该私下和这几家豪绅谈好交易,无非就是多花点朝廷的钱财罢了,只要让双方满意,大家高兴,此后自然一番风顺。
便是借着朝廷的名义强行压了下来,若是县内乡绅心中不服,日后多的是腌臜的招数用在这劳什子工厂上。
到了那时还不是要坐下来和这周边的豪绅好好商量?
何不将这好人做在前面?
或者说,何苦坏了自家体面呢?
奈何这新来的冯县令却似乎铁了心,听不进去旁人的劝,和那几家豪商士绅们并未好言相商,而是颇为强硬的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