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知道,那是他身中寒毒缘故。
她忽的想起谢砚卿手心也常常是凉的。
难道也是因为寒毒?
周怡宁声音打断了她神游。
“砚安哥哥,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你忘了,小时候你落水,是我叫人救了你,说起来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她一个后来者凭什么居上?”
周怡宁气愤极了。
她和谢砚安算是青梅竹马,虽好多年没见了,但情分肯定要比沈宁多的多,可他宁愿选择沈宁也不选她,她不甘心。
包间内熏香袅袅,谢砚安难以适应那股香,几度闷咳出声,一张过于白的面容涨红起来:“周小姐的恩情我不会忘,但这不能和婚姻之事并论,我娶沈宁也不是因为报恩。周小姐家世容貌皆好,有的是权贵之家求娶,何必执着于我这个病秧子。”
“我不在意你身子弱。”周怡宁咬着唇瓣:“而且,别的男子哪里比得上你,我只想嫁给你。”
沈宁摇摇头,心想这姑娘看起来刁蛮,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的。
“周小姐,感情的事讲求你情我愿,并不是你一人愿意就行。我与夫君虽相识时间短,但我们彼此心悦,也拜了天地,就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就算夫君休了我,我也占了他原配妻子的身份,周小姐嫁给他也只能是继室。就算你同意,你父母亲怕也是不允。”
“我并不敌视周小姐,相反的我很羡慕你,你有好的家世,好的容貌,富贵荣华不愁,只要你想,这京中儿郎都任你挑选,何必纠缠一个不喜欢你的人,让自己活的不自在?”
周怡宁眼眶红了。
她何尝不知道,可她就是放不下年少的执念。
就连父亲和母亲都劝她择一门好亲事嫁了,不要再等谢砚安了,她就是不听。
如今她已年满十八,眼看就要成老姑娘,好不容易盼谢砚安回了京城,她哪里肯轻易放手。
再者谢砚安母亲也属意她,想让她嫁给他,如此一来,她更不愿放弃他。
沈宁两人看她沉默,便知她动摇了。
谢砚安朝外喊:“飞流,把东西拿进来。”
包间门被推开,飞流捧着黑漆木盒子进来:“大公子。”
“把东西交给周小姐。”
“是。”飞流放到周怡宁跟前。
“里面是当年交换的信物和赓贴,劳烦周小姐把我的那份还回来吧。”谢砚安声音柔缓道。
周怡宁绞着帕子,抿着唇看他:“砚安哥哥,我——”
“周小姐不必再说了,我和我夫人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了。”谢砚安打断她,好心相劝:“人要向前看,不要陷在过去虚无的感情里,不然只会让自己痛苦。”
周怡宁眼眶更红了,满脸落寞垂下眸子,低低说了一声:“我知道了,信物在府里,你让手下人待会儿去拿吧。”
房间里的熏香太浓,谢砚安不欲多待:“阿宁,我们走。”
沈宁站起身扶他,两人走至门槛处,周怡宁兀的出声:“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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