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次的欺骗和死亡中,我对感情的理解变了质,一度以为世界上没有纯粹的感情,基于利益关系之上的感情方能长久——到现在我仍不觉得这是错的。
只是有人不一样而已。
那时的我认为只要我还是天狐一天,我们的感情就不会断,于是我终于心安理得的融入了她们。
想想,那时果然还是太嫩,她们那几个不靠谱的货,其实什么也不在乎,完全看眼缘,对我随口胡诌而已。
后来大姐带我去契约系统,因为一个讨厌的女人捣乱,意外的与当时正好来换契约者的胤渊凑了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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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扭曲的脸我到现在还记得,她死的时候那卑微的样子我同样记忆犹新。
胤渊这货是个技术宅,还喜欢装萌新,放着自己好好的人不当,非要搞个垃圾皮肤装大尾巴狼。
那得意洋洋跟我炫耀的样子蠢得很,所以我给他的小号取了个名,叫蠢蛋。
大姐她们的系统也各有称号,我这也算是融入集体了吧。
不过胤渊审美还算正常,跟我抗争过好多次,都以失败告终,但他小强一样的顽强精神确实够顽强,哗哗近两亿年了。
嘁,那我也不改!
再后来,我到处出任务,我不喜欢脑力劳动,一向都是以绝对武力碾压过去,不过对于作死这事我一向很感兴趣,因为牠与我一直有联系,我疼牠也疼,我死了,牠跟我一起生不如死。
就这么悠哉悠哉的过了一亿年,有一天我却突然现锁着牠的封印松动了,牠居然能听见我还别人说话,还能影响到我的心神。
当我站在尸山血海里恍然回神——那前日还笑眯眯送我花说你真好看的小姑娘瞳孔涣散的倒在血泊里,那些一向温柔和善的人毫无气息的倒在四周——我看着染血的长剑和满手的鲜血,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如坠冰窖。
我恍惚间似乎听见牠的狂笑——他们的死因,是我偶然说了一句喜欢他们。
牠出来了。
还好牠对我的掌控并不深,只能杀人,却不能打散魂魄。
我去冥界把这些人都捞了出来,回溯了时间,将一切都恢复成我没来时的样子,似乎一切都没有生——可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生。
我一闭上眼睛,那尸山血海就在我眼前晃悠,似乎在说——
看吧,这就是你的下场。
那一刻我不知是怎么想的,没有告诉大姐她们,而是去找了主神。
交流全靠打字。
主神让我先回去,找了另五个长老过来,也不知他们讨论了些什么,没过几天,我们水云天集体休假。
休假第一天,我看见了系统弹出来的巨大广告——休假世界。
我当时什么都没想,想着出去溜达一圈散散心,然后顺着广告下面的地址找了过去。
再然后,我就碰见了那几个傻逼传销。
他们确实挺会说的,但那挤眉弄眼还带打手势的样子确实蠢到没边儿,就好像靠我自己看不懂他们的意思一样。
——主神叫我去的。
我知道大概是他们找到方法了,于是犹豫都没有,甚至没和任何人联系,一脚踹开胤渊就独身去了那个世界。
这一呆,就是百万年。
直到胤渊找到我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摆脱牠的机会,来了。
可牠与我的联系正日渐加深,我不能让牠现,于是我一直在表现抗拒和不悦。
当胤渊把那份似乎是伪造的也有可能是真心话的聊天记录摆在我面前,我突然现这盘棋不止牠一个目标……
妈的,挺会啊这群黑心猪,废物利用……呸,一箭双雕玩得真六。
胤渊似乎也看出了什么,但他一句话没说,只是打出四个字——注意安全。
那个时候我了多大火,心里就有多高兴,可高兴的同时我又忍不住的害怕,万一我真的死了怎么办?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麻木到看淡生死,可事到临头我才知道原来我也会害怕死亡。
原来我从未走出那黑黝黝的深渊,只是有光从外面照了进来。
那光好亮,亮到我以为深渊早已被它埋葬,却在它离开时才现原来我依旧站在边界。
只有一步之遥。
我知道这盘棋对所有人的意义,阿奇尔这个人和那傻逼天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真的放任他把那些人放出来,那主神和姐姐们费尽心力稳定下来的三千世界将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而这老逼登曾获奇遇,只有比他强的人自爆才能弄死他。而在所有比他强的人里面,只有我能无限复活。
捋清了这一关系,我突然明白了主神他们的意图。
——在我自爆的时候把牠放出来,我自己代替牠躲进血脉里,让牠和阿奇尔同归于尽。
这听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做起来难度和危险性是无法估计的。
至少我没有那个自信可以骗过两个阴险毒辣的老阴比。
我又不是那专攻脑力劳动的人,用脑太多是会掉头的。
但生命在于运动,作死在于尝试,我天天绷紧神经连觉都不敢好好睡,唯恐不小心说了句梦话暴露了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