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刘郁甄的眼底结喂,于小衍了冰。
白彦一直是她心里的痛。
刘郁甄的眼神杀向不远处战战兢兢的李姐,冷笑道:“我这个无趣的Omega,和你这饥渴的Alpha不相配吗?况且我们刘家的资源,当年你用得不是很顺手吗?”
她走上前,一把捏住李姐的手腕,衣袖下的名表刺眼。
“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我的人,怎么不找个年轻点的?你胃口真好。”
李姐浑身僵硬,丝毫不敢动弹。
而白林仲的脸色顿时铁青难堪,怒火燃到了眉梢,像一桩烧不化的老柴。
刘郁甄嫌恶地松开了手。
自从白斯逐步“坐稳”柏丰,刘家的话语权也多了。
只是她知道,白林仲没那么好对付。
这些年她也一直隐忍,做小伏低,就为了能帮一点白斯算一点。
可她实在厌恶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他们早已分房二十年有余。为了不被白林仲的信息素压制,她甚至做了部分腺体手术。
身为Omega,从出生至今,她从未在Alpha面前有过尊严。
在父亲面前如此,丈夫面前亦是。
但她又自视不清,几十年来,从未抗争过不公。甚至处处为难、舍弃着和她一样的Omega孩子。
她是封建思想下的受害者,是需要依附他人的菟丝花。她无力挣扎,便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争取些微利益。
从前是为了白彦,如今又是为了白斯。
可归根究底,她也分不清究竟是为了谁,只知道不按部就班地走下去,一切都会完蛋。
“白林仲,你所有孩子中,只有白斯成器。要是不想柏丰毁于一旦,我劝你放弃那些多余的心思!”
——而那个私生子的血脉,你当真以为藏得很好、很成功吗?智商不足的垃圾,即便找到最合适的婚姻生育者,得到的也诸多是个赝品。
后面的这些话,她咬牙咽了下去,并未吐露分毫。
夫妻间久违的早餐不欢而散,白林仲阴冷的眼神狠狠剜过李姐。
李姐身为Beta,即便感受不到信息素,也因此瑟瑟发抖,哀求道:“董事长,我、我没有说过,您相信我!我和我儿子一心一意地忠诚于您!”
回应她的,是白林仲愤懑摔在地上的餐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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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如此顶撞过白林仲的刘郁甄,所有的气势在回到房间的一刻,便瘫软了双腿。她无力地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失神须臾,才拿起自己的手机查看消息。
最终,她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白斯呢?”
“我不在病房,林崎守着他。”白简的语气淡漠,“您的声音怎么了?”
“……”
“我提醒过您,不能让爸察觉任何异样。”
“我知道,”她忙问,“白斯的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腺体排斥状况严重,需要在隔离室内静养一阵,才能回国。”
“既然排斥严重,怎么能让林崎守着他?!”
刘郁甄想到林家那个“不成器”的长子,脑袋欲裂地疼:“他和林崎到底怎么回事?”
“这不是您现在该操心的问题。”白简问,“我拜托的事情办妥了吗?”
“你这是什么语气?”
白简沉默,不与她争执。
刘郁甄只好道:“我已经按你说的,把消息清理干净。白林仲估计会以为,你还和那个戏……”她闭了闭眼,老实改口,“他会以为,你还和乔溯在一起,没有出国。”
白简放下心来。
那天,在收到林崎的消息后,他上了凌晨的航班,马不停蹄地赶往国外。为避免节外生枝,他没让乔溯同行。
以至于这几天,乔溯定时要和他进行视频通话,确保白简的安全。
可刘郁甄却只字未关心过白简的状况,每次通话,都一味地询问白斯。
白简就像是这对母子之间的外人。
所幸的是,如今的白简已不再感到伤心。他看了眼屏幕,又到了要同乔溯报平安的约定时间,否则,乔溯会整日提心吊胆,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
想到这里,白简冰冷的表情稍稍回暖。
“哥让我转告您,白枫那边的问题,他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目前趁着爸还没反应过来,哥希望外公在国内务必不要掉链子。”
白斯在柏丰的这些年,羽翼渐丰,越来越多不满白林仲独裁的高层,开始倾向于白斯一派。
而白斯初步承诺的利益,亦极具诱惑力。
再加上刘家做助力,以及如今顾家的加入,瓦解白林仲的权力根基,已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