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郭勇明放心了,说,“那我就花这个钱了,我要给我孙子过生日,麻烦您了啊。”
商枝高举起手欢呼:“好~”
商枝喜笑颜开,朝范无救一伸手,搓了搓食指和拇指,又摊开手掌,勾了勾手指。
她笑得脸都歪了,满面桃花开。
范无救翻了个白眼,拿出手机来:“二维码。”
“好呢,官人——”
商枝从善如流拿出手机来,出示了收款码。
片刻后,“地府通到账:五百亿元”的声音响彻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
白无辛麻了:“这么高的钱,地府真的没有通货膨胀吗?”
商枝迷茫:“什么膨胀?”
“没事。”
收完了钱,商枝心满意足地收起了手机,开开心心道:“好了好了,开工开工,简单开个会,看看怎么弄。”
几人出了厨房,郭勇明带着他们,去了屋子里的卧室,里头有张大炕。
他们进去坐到炕上,范无救试着开了开墙上的灯开关,灯开不了,想必是被断电了。
商枝迷茫:“你开灯干什么?”
“这儿有个活人。”范无救拍拍白无辛的脑瓜顶,“这个不开灯他看不见的。”
商枝“哦”了声:“忘了。”
白无辛干笑。
没有灯,范无救就一打响指。
他指尖上蹦出来好些个鬼火。他又手指一绕,鬼火都归为了一体,变成一捧火光,晃悠到众人中间,把屋子里照得亮如白昼。
商枝坐在炕上,身披外袍,转着烟枪,开门见山道:“这件事办起来有点儿难度的,毕竟郭勇明死了是人尽皆知的,因为给他孙子过生日去世更是大家都知道,你们两个没亲没故的,突然说要给他孙子过生日,肯定大家都会觉得莫名其妙。说得难听点,简直是在找打。”
确实。
白无辛有些忧愁:“那该怎么办?”
“那该怎么办呢。”商枝吸了口烟,慢吞吞地吐出来,问郭勇明道,“你只要给你孙子过生日?还是你希望你孙子一家都聚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吃你的鱼,过一个生日?”
郭勇明犹豫了一下,说:“我倒是想呀,但是我儿子,这我这个当爹的没了,他也挺难笑出来的吧?还是就给孙子过一个就好了,不多求了。”
白无辛说:“可就算这么说,也没办法只让风风一个小孩过来啊,显得好像我俩像人贩子似的。”
商枝点头:“也是,小孩干点什么都得有家长陪同的。”
白无辛问:“可以告诉他们亡魂还在这里,想要了却心愿吗?这样不就容易多了?”
范无救道:“原则上来说,不允许,扰乱人鬼秩序。”
人鬼秩序是什么鬼秩序。
白无辛抽抽嘴角。
“啊对了,还有,”商枝用长烟枪点点郭勇明,“他们给你这事儿出去周旋的时候,你不可以过去旁观,老实跟我在这里呆着,有规定。”
郭勇明连连点头:“好好,那我什么时候能给我孙子做上鱼啊?”
“越早越好,最好明天就能把人领过来。”商枝看向黑白无常,“怎么样,能不能把人领过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都很忧愁。
怎么把孙子领过来,让他高高兴兴欢欢喜喜接受度非常良好地吃上已故爷爷的鱼,这实在是个好问题。
说到后半夜,也没有一个很好的提议。
这三个鬼还行,可白无辛是个活人,虽然中午睡了一觉了,但到了后半夜,他还是撑不住了,三点就开始不停点头,三点半的时候终于不行了,往前一倒,一脑袋就要砸到炕上去。
范无救一把拎住他的后脖领子,以免他一个脑袋磕下去,给对面的商枝行一个跪拜大礼。
他把白无辛抱起来,放到枕头上,又抽了个夏凉被出来给他盖好,自己下了床来。
“我出去想想。”范无救低着眼帘,冷冷对商枝说,“别让我看到你把他吵醒了,不然你完了。”
商枝靠在墙上,无可奈何:“又开始了,他一不在你就这样。你能不能对别人也跟对他一样温柔点?”
“滚。”
“真冷漠。”商枝乐了,说,“哎,你别走了,我问你个事儿。”
范无救正要转身出去。
他收回脚步,回过身来:“说。”
“你最近见没见过夜巡?”
“夜巡?”范无救一挑眉,“你说你的夜巡使长?大前天见过一次,怎么了?”
商枝沉默。她把烟枪叼进嘴里,吸了口烟,边吐烟气边说:“我总觉得他最近不对劲。”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