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妹子刘芳,因她恶名在外受到牵连。去年22岁,好不容易嫁进赵家。
刘秀心疼妹子,看妹妹在夫家下地干活,没少帮忙。她帮的不是赵家,帮的是妹子。
赵大全说大话,她非要当众拆穿不可。
刘芳听见姐姐叫嚣要割舌头,又看丈夫脸色不佳。
她只能劝动姐姐,迈着小碎步靠近,让她少说两句。
刘芳会织好多种布,想试一试村长说的法子。
来不及与丈夫商议,见赵大全强烈反对。有的想法,她不敢轻易说出口。
刘赵双方对峙,气氛一下子僵持了。
明嫣然不想一桩好事被搅黄,左右观察一番站出来。
“今年织布是没办法的办法,织布技艺本身不分男女。”
“常言道不论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同理,无论男人女人,只要能扛过秋后赋税,都可以着手织布。”
“若有奇招解决赋税,这织布之法自不必理会。”
原有一小部分人家心动了,现在都点头赞同。
刘秀知道妹妹会织布,也能看懂妹妹的心思。
对赵大全翻了一记白眼,在旁边帮腔。
“还是童生娘子说话中听,赵大全你学着点。”
“等到明年春天,照样可以耕种。不然,你们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吗?”
众人鸦雀无声,刘秀轻哼一声。
“或者说,有谁比老村长更有难耐,可以求见官老爷免除赋税?”
“别跟老娘说,你们想不出法子。没法子,就把乱叫的狗嘴闭上。”
刘秀一席话,说得咄咄逼人。
刚才声儿最大的男人们,现在缩着脖子,揣着双手,不敢迎接刘秀的眼刀。
明嫣然对刘秀投去善意的微笑。有她在,剩了不少口舌。
风头被刘秀抢去,她没那么出挑,暗合她的心意。
村里两个臭名昭著的寡妇,今天难得联袂。没有人敢说话,再说也说不过她们。
村口重新安静下来,村长失望的不停摇头。
这群后生里面,没有谁比蒲大郎有出息。
没有打断刘秀说话,是真心希望村里有他以外的人,有本领面见县丞,这样他可以安享天伦了。
可惜啊!
蒲家村一代不如一代。
苦了他一把岁数,还要在外奔波。
老村长的伤心,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懂。
敲了敲锣鼓,村长沉声:“一个个吼得凶,干活的时候,咋不见你们这般卖力。”
“有想学织布的,稍微打听就知道上谁家学了。”
“今天到这儿,自个琢磨去。”
村长走了,众人宛如鸟兽四散。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乱的不成样子。
蒲顺风两兄弟,带着一队人来到明嫣然跟前:“黄豆奶,你家木屋想搭在哪儿?”
明嫣然给他们指了指地方,一伙人开工。
到饭点,明嫣然招呼来帮忙的人一起吃炒凉薯。
婆婆的大方劲可心疼坏了两儿媳,急的伸手掐男人。
蒲大庆和蒲大年哀嚎,蒲大月幸灾乐祸的躲开。
谁晓得这群年轻人都婉拒了好意,蒲顺风解释:“黄豆奶你们吃吧!”
“帮忙搭木屋可以计工分,回头能分更多的粮食,我们忙完得去干别的赚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