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识说着说着火起来了,有些口无遮拦:“是不是,你们华清宗也并非真的真心助我?”
“反正我们玄天宗已然覆灭,连我的师父也已经身死,你们所谓的帮我只是装装样子,并没有真的尽心竭力?”
听他这么说,接待他的秦清清眨眨眼,放下手中茶盏。
一旁跟秦清清一起接待裴识的华清宗长老义愤填膺道:“裴道友何出此言?不管别的宗门如何,我华清宗这次出人出力,还让你几乎得罪了其他所有大宗门,还容你借住在我们这里,结果你就是这样看我们的?”
“既然你如此看不上我们,那就请你另请高明吧。我们华清宗养不起你这尊大佛!”
说着袖子一甩,脸转向一边,完全再看裴识一眼。
秦清清出来打圆场:“王长老,别这样。裴道友,你也坐。”
安抚了生气的自家长老和有些无措的裴识之后,秦清清继续道:“裴道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华清宗与玄天宗素来交好,与你的师父,玄天宗的洛掌门更是莫逆之交,如今玄天宗遭难,我们华清宗又怎会不真心助你呢?”
裴识被她说得有些害臊,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急躁,于是拱拱手,向秦清清和那名长老道歉。
秦清清舒眉一笑,话锋一转:“不过,按理来讲,此事进展如此之慢,也属实不应该。”
“哦?”裴识来了兴趣,“清儿长老,此话怎讲?”
秦清清笑容和煦,看着裴识的眼睛,愈确认蛊毒已经成功影响到了裴识。
当然了,对作为外人的裴识下毒,秦清清自是谨慎许多,相比于几乎完全唯她马是瞻的华清宗长老们,裴识还基本保持着完整的自主思考能力。
但就是那趁着裴识借住在华清宗中这短短时间内下的这点点蛊毒,就足以影响裴识的判断,让他更容易相信她秦清清的话。
这不,才过去两天不到,裴识就坐不住了,按遵循她设下的禁制前来找她,向她双手奉上足以让她更进一步的由头。
这才是对的。秦清清想。世间万事,都应该遵循她的心愿。
想到这里,她微微蹙起眉头,做出一副自己也很无奈为难的样子,叹气道:“裴道友,尊者的本事,你不是不知。咱们这几大宗门的人在他面前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喽啰,想要破开他亲手设下的护阵,虽说不是就做不到,但一定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但是,如果有尊者的人去开启这阵法,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迟则生变的道理我懂,所以我很想快点把你的嘱托完成,也找到了那个突破口。为了逼她出面,我甚至舍了华清宗的颜面,用尊者灵宠的性命相要挟。”
“可惜……这中间,有人从中作梗。”
说到这里,秦清清暂时停下,用一双含情目意有所指地看着裴识。
裴识眨巴眨巴眼,那样转了好半天才梳理明白秦清清在说啥——该说不说,这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这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他把这都归咎为血海深仇对他的影响:“清儿长老的意思是,你知道尊者的人在这附近,但是没法抓住他?”
秦清清微微一笑,表示裴识说对了。
裴识当即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蛊毒除了会让人听从下毒者的意愿,还会削弱中毒者的判断力,让中毒者的头脑变得简单。更何况裴识作为小徒弟,从小备受师父宠爱,心思本就十分单纯。秦清清不过说了几句连挑唆都算不上的话,他便已怒火中烧,要秦清清说出那从中作梗的人是谁,他要亲自去质问对方为何要这样做。
秦清清安慰道:“裴道友稍安勿躁。那人身份不一般,就算你身为苦主,占了大义,恐怕也难以说服他不要再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