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样举足轻重的大事,当与两位重臣商议。只是事出紧急,恐生变端,为防患于未然,本宫才不得不抓紧行事。”
她观文武大臣神色,抗拒不多,又继续道:
“早间本宫邀各府内眷共赏寒梅盛宴,闻天子噩耗后,已经与程尚书夫人以及荣安县主商议过此事,尚书夫人和荣安县主都表示,她们拥护陛下的血脉,对此事,并无异议。”
文武百官一听沈太后这话,便知道今日朝堂上,这储君之位,是他们同意得立,不同意也得立了。
各家内眷都在沈太后手上,话语权当即便弱了下来,拥立储君的人一下子便多了不少。
截至目前,一切流程,都朝着沈太后的预演发展。
立完储君之后,还有一个重要环节。
孩子毕竟是太小了,操持偌大个大雍天下的大小国事,定然举步维艰。
于是便有人趁机提出了,一旦陛下遭遇不测,储君继位,一定要沈太后从旁辅佐。
几个大臣异口同声把此事搬到明面上谈论,沈太后心里笑开了花。不过出于国将丧君的悲戚,沈太后的这份开心绝对不能让文武朝官有所觉察。
一提到这事,沈太后哀恸不止:
“本宫闻陛下噩耗,愧于先帝重托,恨不能追随陛下的脚步而去。。。。。。”
“只是。。。。。。”
沈太后这句“只是”卡在咽喉处,未能尽言,因为她在泪光中瞥见,有个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人阔步入了朝堂后,文武百官,齐齐为他让出道。
如此做倒非此人官职显赫,身份特殊,而是他,实在太臭了。
一路自边关奔袭入京,未经调整便入了朝堂,故而自带满身臭味的周全,径直来到沈太后面前,几乎没费什么周折。
反倒是沈太后看到他,警铃大作:
“你是什么人?”
“竟胆敢私闯大雍朝堂!”
周全也不忙着介绍自己,他得先解答沈太后刚才的顾虑。
于是,他暗沉一口气,而后高声道:
“圣旨到。”
文武朝官毫无接旨的自觉,直到周全把怀中那块象征陛下亲临的玉佩掏出,朝官们见了,才纷纷下跪接旨。
天子对周将军只有口谕,故而周将军能够传达的便也只有口谕:
“陛下说,他若是遭了不测,可立他的儿子为储君。”
周全这么说,文武大臣们的心便都落回肚子里。
看来立储不仅仅是沈太后的一己私欲,陛下若也有心立凌三川为储君,那此事便是板上钉钉、无需商议的事了。
正当群臣以为圣旨传完了,就要三呼万岁起身的时候,周将军又道,
“陛下还说了。。。。。。”
文武大臣们一听,跪得更严实了。他们翘首盼着,等着天子示下,却听传旨那人剧烈地咳嗽了一声后,才厚着脸皮道:
“陛下说,若是他遭了什么不测,这大雍的江山便要靠我。。。。。。了!”
诚然,周将军这厚颜无耻的一句话出口,让竖着耳朵聆听圣喻的文武朝臣们都愣住了。
过了许久,才有人出声反驳道:
“这算哪门子圣旨?”
“老朽活了大半被子,也没有接过这样的圣旨。”
“这圣喻也太儿戏了吧!有违陛下一向严谨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