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高中的阶段滕时就经常收到情书,但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谈恋爱好像是在大一的时候。
当时院里有个很可爱的女生跟他表白,长头发,眼睛大大的,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软,看他的时候脸都会红透。
他们在一起多久?好像是半年多吧。
后来是那个女生提出的分手,原因是觉得他不爱她。
“你会陪着我去游乐园,会在我伤心的时候抱着我,在外人眼里看你是个完美的男朋友,但是我总是觉得你离我很远很远,滕时,我多希望你不那么温柔完美,我希望你为我吃醋,甚至对我发脾气,那样起码会让我觉得你真的在乎我……”
我是在乎她的,滕时想。
但他知道那个女生说的对,他爱护那个女生,就像是爱护那些可爱的小猫小狗一样,喜爱又怜惜,但却永远不会有什么撕心裂肺海誓山盟的波澜。
之后谈的几个似乎也是这样,以至于滕时有段时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情感缺失的心疾病,还专门找过心学家方教授聊过。
方教授的诊断是他没毛病,只是没遇到真正喜欢的人而已。
不过试了没次之后滕时就放弃了。
上哪里去找真正喜欢的人,这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再后来,他事业越做越大,也就更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事情。
“喜欢的类型……”
滕时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过往经历,总结出结论:“我喜欢温顺可爱、脾气好的,没什么心机的,最好是黑长直。”
“……”祁南槿思考了一圈自己哪里能符合滕时的那条择偶标准,好像离得有点远。
滕时有些心不在焉,瞥向远处的奚斐然,发现小家伙和他的同学们已经不见了。
身子正好也开始倦怠,滕时于是看向祁南槿:“吃饱了没,咱们回宿舍睡午觉吧。”
祁南槿回过神来:“嗯,走吧。”
两人一起端着盘子站起来,就在转身的时候,滕时的眼皮忽的一跳,仿佛在余光中捕捉到了什么。
他顿住脚步,环顾食堂四周。
“怎么了?”祁南槿回头。
——那种感觉像是有什么在窥探着似的。
滕时扫视一圈,没看到什么异常:“没事。”
可能是自己真的身子太虚了,各项感官都有些没恢复过来,他摇了摇头:“走吧。”
食堂另一侧的角落里,一个人低着头,把手机里刚拍的照片选中,按下了发送键。
照片中,滕时端着盘子向后张望。
他校服外面套着纯白色的羽绒服,或许是因为刚吃了一点东西,他的嘴唇看上去比平时要红润许多,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因为疑惑而微微蹙眉,站在那里美得像是一幅画,有种说不出来的吸引力。
聊天框的对面传来一条消息:“不错嘛,照相技术可以。”
紧接着,滴,到账500元。
滕时的同班同学、之前被汪东在酒吧欺负过的董雨泽,死死捏着手机,用力到骨节都微微发白:
“一张照片500,无论我拍多少张滕时的照片,你都会付给我?”
“是不是很便宜的买卖?比你在夜店打工轻松多了吧。”对面看起来心情很好,“拍的好看我给你加小费,啊对了,如果能拍到不穿衣服的,我一次性给你三千。”
董雨泽打字:“你到底是谁?”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你只要负责给我拍照片就可以了,你爸贪污了那么多钱,这么大的窟窿得补到什么时候啊,能从我这赚快钱,你还不赶紧把握机会。”
董雨泽呼吸急促,立刻又回过去:“我只负责拍照,如果你要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我绝对不帮忙,也跟我没关系。”
对面这次连回都没回,留下一片不屑的空白,消息石沉大海。
“打呀!快打鸭子!”
校园的一角,四年级三班的学生们正在玩打沙包的游戏。
马超和他的小团队在左右两侧负责打,其他人在中间负责当鸭子躲闪。
没过多久,中间和奚斐然一起躲闪的同学们都被打了下去,只剩下奚斐然一个人被夹在当中。
奚斐然大汗淋漓,大口大口喘着气,原本一场正常的丢沙包打鸭子游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针对他一个人的进攻。
左边打完右边打,沙包嗖嗖地从他身旁砸过,奚斐然在场地中央来回奔跑,脚下根本就不能停。
奚斐然腿上酸痛,心里却冷笑。
就这?四年级学生的整人手法也不过如此,太低级了。
忽的,一个沙包当中飞来,照着他的胸口砸狠狠砸下,马超发出一声兴奋的吼叫:“去死吧!”
咚!
奚斐然竟然双手接住了那颗沙包。
旁边的同学们欢呼起来,激动道:“他接到了,又多一条命!”
马超鼻子都气歪了,忽的扑过去抓过一旁同学抱着的一堆沙包,全都抢了过来,朝着奚斐然披头盖脸地砸了过去:“小矮子!插班的小奇葩!”
“马超你干什么!”
此时周围除了马超跟班,其他同学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女班长冲过去:“马超你住手!你打得太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