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安抚着沈父情绪的谢予深视线下移,落在一旁的桌子上,那上面如今只剩下一个信封,还有一枚戒指。
……戒指?
他目光一滞,猛地拿起那枚戒指和信封,却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这不就是沈落雨被关禁闭后放出来那天递给他们的吗?
那时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知错了,我想说的话都在里面了。”
那时他们都以为这信封里是认错书又听到了江诗钰的叫声便没有特意去翻看,后来下楼后发现江诗钰被烫伤,便都忙着去照顾江诗钰,哪里还来得及去管她的“认错书”?
如今看来,她竟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想要离开了?
他们都说是赌气,可什么气需要提前这么久去赌,留下这枚戒指又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恐慌感迎面向他袭来,他顾不得再去安抚沈父,颤抖着手从兜中拿出那张纸,里面的内容却让他越看越心惊。
“爸爸妈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们爸爸妈妈了,你们已经有了新的女儿,对我不喜已久,我想这样的结果或许对我们都好。”
……
“谢予深,我知道你真正喜欢的人是江诗钰,只是迫于她想要拜青鸢大师为弟子,想从我手中抢走这个机会才不得不拿出的筹码,但没关系,现在,我将你还给她。”
“从此以后,山高水远,我与你们再无任何关系。”
其实她的言辞说不上多激烈,没有声嘶力竭的控诉,没有不依不饶的指责,
她只是平静的阐述事实,叙述如今的沈家和谢予深都不需要她,与她相处的每一个时刻不是厌恶便是无视,
说他们听不进她说的话,说他们从未想过相信她,
她说他们想要的家人、妻子不是她,恰好,她也不再需要他们了。
所以她要一别两宽,各不相干。
心头猛地传来一阵剧痛,谢予深的脸色也顷刻间便苍白了许多。
是这样吗?他讷讷垂眸,想辩解,却又无从解释。
她没有夸大,每一件事都是他们自己亲手做下的,他又能怎么解释。
只是他仍旧不甘心的厉害,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他也想固执的认为这不过是沈落雨在赌气而已,
婚戒被他攥得紧紧的,手指突然触碰到了另一个东西,他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拿出了手机,信纸与戒指被他随手重新塞进兜里,下意识的,他便往别墅外跑去。
她是不喜欢待在沈家里的,那他就离开了沈家再给她打电话吧。
“予深哥,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