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色有些错愕,我笑着补充:“当然我只是问问。”
“不用很久,一两个星期就行。但半年约只是法国这边的商务约,你在NS的合同期效还是不变的,不和总部那边彻底解约的话,一切都还是按照NS艺人的标准来算。”
我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赵开霁观察了我片刻,似乎是见我真的没有再追问下去的意图,才稍稍放下心来。
“然后就是我们马上要拍的那个广告……”
他话没说完,手机铃声先一步响起来。
“不好意思,我先接一下。”
我冲他点头,他走了出门。
片刻后,他捂着电话又推门走了进来,站在我身边看我。
“怎么了?”我小声问他。
“燕总的电话。”
我眨了眨眼,回道:“我不想接。”
赵开霁看向了我旁边的林梦,低声道:“燕总说给林助打了十多个电话了,林助都没接。”
闻言,我愣了下,扭头看向林梦,后者表情依旧。
林梦拒接燕鸣山的电话,这我倒是没想到。
“那拿过来吧,我接下看看是不是有急事。”
赵开霁于是将手机递给我,我抬手放到了耳边。
“喂?”我轻声道。
“滚回来。”
电话那边,燕鸣山的语气冷的吓人。
或许是看见那只没影的鸟了吧,我想。
才能让他如此失态。
我一贯不害怕燕鸣山生气,从前是因为知道他从不对我真发火,而如今对着真发火的他也不为所动,是知道他离我太远,拿我没办法。
于是我笑着冲听筒那边正处在爆发边缘的人说了声“我不。”
然后挂断了电话。
第52章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我想赵开霁可能这辈子没想过有人敢这么对他的顶头上司说话,以至于我将手机递进他手里时,他的表情还是呆滞的。
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看着他,用手指了指他手机,他才回过神来,低头去看。
但刚准备接起,他犹豫着看向了我。我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将接与不接的选择权交还给他。
他盯着屏幕看了片刻,还是没能顶住长久以来受燕鸣山的威压,接了电话。
“喂?燕总。哦……好。”
免提被打开,我环着双臂靠在沙发上,懒得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
“我不明白,我把人好好地送上飞机,走的时候还冲着我笑呢,怎么我一回家,就能看见这么一份大礼。”
我没听过燕鸣山用这样的语气冲我说话,无力、失望。
“我到底哪儿对你不好了,要让你用这种方式反抗我?”
“别的就算了,你闹成什么样我没纵着你?但那只鸟不行。”
“你放跑它是想干什么?朝我示威?表决心志?”他重重呼了口气,抑制着话语间的疲惫,“我说不放人,这三个字很难解么?”
“你要么自己回来,把我的鸟还我。要么我去接你,让你长长记性。”
他语气寻常,像是和我在说什么体己话:“景明,跑出国外不等于离开了我身边。只要我想,我有一千一万种方式拴着你。走之前你那些小把戏我清清楚楚,你以为我为什么还能放你好好出国,嗯?”
身边的林梦大力忙慌拽了几下我的袖子,递给我她的手机,指着屏幕让我看。
是一条短信,发送于大概半个多小时前。长长几行英文,简短概括下来,就是通知我们半年期的酒店因为不可抗力取消了,要我们尽快搬离。至于这不可抗力是什么,眼下再清楚不过。
我毫不怀疑,就算我故技重施再找新地方住,哪怕是再次大手一挥在巴黎重新买套房子,他也依旧有办法把我逼出来。
“巴黎我不止有那一套别墅,只不过那套最漂亮,我想着你会喜欢。倘若看不顺眼,再换其他的就是。”
“你乖一点,住到我那里好不好?你呆在我的视野范围里,我才能心安。”
“国外不比国内安全,我派人跟着你好吗?有人保护你的话,我也没那么担心了。”
我轻笑了声,什么话也没说。
确实是我太天真,我只想到绳子越长,我能跑的越远,却忘记了越长的绳子,越能给他扣紧我脖子上项圈的由。
因为远,他能用“担忧”做全部的由,监视我,控制我,摆弄我,又不用担心坏了他在我这里隐忍克制的样子,毕竟关心则乱,看我紧一点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