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姨娘朝身后招了招手一旁的小翠递过几卷纸张。
“这是郡主为慎哥儿讲书时所用的纸张,方才郡主说其中有些东西对慎哥儿来说晦涩难懂了些,妾身便将它带回来,由郡主再整理一番。”荣姨娘将手上的纸张递给舒太妃:
“太妃可以瞧瞧,这确实是郡主的亲笔文字,这些东西做不得假的。”
沈清眠不着痕迹地敛了神色,她知道荣姨娘叫她来必然是已经想好了说法,只是她没想到荣姨娘连这样的东西都拿得出来。
方才递过去的间隙,沈清眠也放眼瞧过了,这确实与她的笔迹别无二致。
能做到这样相似的描写,荣姨娘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舒太妃接过纸张,又叫身边的嬷嬷跟着取了平日里沈清眠写的字:
“确实一样,且这张纸上墨渍是新染上的不假。”
一旁的嬷嬷见她看完又将纸张递了回去,这回屋内的视线全都对到了林乔脸上。
“林乔,今日之事你是否要给我一个解释?”
莫地被点到,林乔缩了缩身子,她不可置信道:
“不可能。此事定然有蹊跷,怎么好端端的郡主就跑到了荣姨娘的屋子里。”
“恕妾身说句冒昧的,王妃怎么就觉得郡主不该在妾身的屋子里?妾身原先是不在这儿的,可眼下大抵也知道王妃想说了什么。”荣姨娘服了服身子,不卑不亢道:
“王妃口口声声说顾忌永昌王府的名声,眼下郡主在妾身屋子里待得好好的,王妃不觉得是为了永昌王府好,反而一味地追究责怪郡主,妾身实在想不明白。”
是了,明眼人都看出了林乔这是在想什么心思,她也未免太操之过急了。
沈逸成到底也不是真的愚不可及,他反应过来,看向林乔的眼神中也带了几分审判:
“上回你便说是个婆子带你去的,这回又轻信了侍女的话,既然眠眠没有出府,那是皆大欢喜,怎么偏偏你这样不服气。”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事情会演变到今日这下场?
从前她陷害沈清眠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清眠让她屡屡受挫。
林乔跪趴在地上,她已经失去了掌家权,本来沈逸成也答应了她,再过几日风波过去便让荣姨娘安心带孩子,王府还是她说了算的。
可她今日事没做成,林乔抬起头,她还请了舒太妃过来,舒太妃哪是这样好欺瞒的。
林乔这样想着,正巧对上舒太妃递过来的目光,她跟着颤了颤:
“此事是妾身思虑不周,冤枉了郡主,郡主莫要责怪妾身。”
“母亲都这样说了,做女儿的哪有不原谅的道理,只是母亲这样声势浩大的来女儿院子里,又责罚女儿的下人,难免叫下人们寒心。”
沈清眠看了一眼一旁的桃桃,暗暗捏了捏拳头,语气也更加生硬起来:
“母亲是觉得下人们替女儿隐瞒,可母亲作为主母,府内自然是以您为尊,怎么会有下人轻易忤逆了母亲?您这样是觉得自己治家不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