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瑶微微屈膝福身行礼,眼中满是感激与尊敬,轻声回应:“多谢母亲关心,女儿明白,定不会让母亲操心,母亲也要保重身体。”
最后,夫人蹲下身子,平视着年仅七岁的宁锦柔,眼中满是疼惜,双手握住她的小手,温言哄着:
“柔儿,你年纪最小,出门在外要紧跟姐姐们,莫要贪玩走丢了,要是想吃什么、玩什么,一定要跟姐姐们讲,知道吗?”
宁锦柔奶声奶气地回答:“母亲,柔儿知道啦,柔儿会听话的。”
交代完毕,夫人直起身子,微笑着朝她们挥挥手:“时辰不早了,快些上马车吧,一路顺风。”
郡主和三位小姐再次向夫人行礼,然后依次登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夫人站在庄外,久久伫立,目光一直追随着马车,直到它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眼中的牵挂仍丝丝缕缕地萦绕不散。
初雪坐在了中间的小马车上,这一个马车不大,她和念汐还有小桃子,星儿和灵芝挤在一处。
其他丫头都坐在了最后的行礼车上,那马车大,但那是护送行李一路回府的。
一路晃晃悠悠,待马车停下,她居然又来到了刘二丫家门口。
初雪掀开车帘,率先跳下马车,活动了下有些酸麻的腿脚,转身扶着小桃子几人依次下车。
走进刘二丫家里,只见庭院相较于去年添置了许多家具,热水、桌椅板凳一应俱全,显然是精心准备过了。
郡主和三位小姐坐在院子里,沐浴在温暖的日光下,桌上摆放着几盘新鲜果子,正吃得惬意。
刘二丫见初雪过来了,眼睛一亮,忙不迭地跑进屋,扯着嗓子喊道:“哥,快出来帮忙搬几个板凳!”
不一会儿,刘二丫的哥哥——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人,迈着大步匆匆赶来。
他身形壮实,脸上带着憨憨的笑,挠挠头,手脚麻利地搬来几个板凳,整齐地摆在一旁,还不忘朝初雪她们憨憨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刘二丫的母亲也紧跟其后,她系着围裙,双手在围裙上反复擦拭,眼中满是热情。
却又因着贵客临门,显得有些拘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姑娘们快坐,一路辛苦了,家里简陋,千万别嫌弃。”
初雪微微屈膝行礼,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轻声说道:“婶子客气了,劳您费心准备这些,已是感激不尽,哪会嫌弃。”
说罢,她引着小桃子几人在板凳上轻轻坐下,目光扫向郡主与小姐们,见她们神色安然,才暗自松了口气。
郡主咽下口中的果子,抬头看向初雪,微笑着问道:“初雪,这一路可还顺利?你们在后面马车没受什么颠簸吧?”
初雪连忙起身,恭敬地回道:“回郡主,一路顺遂,马车虽有些晃悠,却也不碍事,多谢郡主关心。”
宁可可在一旁俏皮地插话:“初雪姐姐,快来尝尝这果子,甜得很呢,可别辜负了二丫的一番心意。”
初雪笑着应了一声,却并未立刻伸手去拿,依旧站在原地,眼观六路,留意着周围人的需求。
此时,阳光渐渐西斜,给院子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晕,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偶尔吹落几片树叶,在空中悠悠飘荡。
郡主看着眼前温馨的场景,心中满是感慨,对刘二丫一家的款待更是铭记于心,想着日后定要有所回报。
而初雪,在这短暂的停歇中,默默筹划着接下来的行程,确保郡主与小姐们能继续舒适地踏上归途。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呼喊,紧接着就是一个老婆子叫嚷道:“哎呦,不活了,杀人了,杀人了……”
郡主微微皱眉,刘二丫见状连忙道:“是东头李家婆婆,她天天就喜欢嚷。”
这时,就听王福喊道:“你个老婆子叫嚷什么?小姐们都在呢,要是冲撞了贵人,你们都滚出村子。”
“都是佃户,你还能赶走我老婆子?而且那不就几个丫头片子?”
郡主转头看向初雪,吩咐道:“雪儿,你去看看。”
“是。”初雪应了一声,便站起身,忽然就听到宁锦瑶吩咐道:“小桃,你跟着去看看。”
初雪和小桃子疾步走出去,刚出门,就见到刘二丫也匆匆跟了出来,神色间满是担忧与好奇。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边矗立着一栋砖瓦房,瞧着规模与成色,在这村里算是富裕人家了。
房前的空地上,此刻竟围聚了好些人,为的赫然站着几个大男人,他们裸露着古铜色的上半身,肌肉高高隆起,一看便知是些干惯了粗活、有着大力气的壮汉。
众人围成的圈子中心,两个老婆子正相互对峙,怒目而视,其中一个老婆子气得浑身抖,枯黄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对方,扯着嗓子高喊:
“你敢打老娘的闺女,看我不打死你个老不死的!”
那尖利的嗓音划破长空,惊得周围树上的鸟儿都扑棱棱飞起。
另一个老婆子也不甘示弱,双手叉腰,脸上的皱纹因愤怒挤作一团,嘴里恶狠狠地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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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儿媳妇嫁过来不挨打?何况她生不出来儿子,她就该打!”
旁边一个妇人看不下去,劝道:“哎呦,人家疼闺女,可不能让你磋磨哦,你就服个软算了,贵人都在呢。”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际,人群中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猛地向前一步,他身姿矫健,手中紧握着一根粗壮的木棍,那木棍被他攥得微微白。
只见他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高高扬起木棍,狠狠一棍打在地上那个蜷缩成一团、像死猪一样的男人身上,嘴里还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