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芩感受到顾今宴投来晦暗的目光,握着茶杯的手紧了一瞬。
她正想随口敷衍过去,却听顾今宴讥诮开口。
“大人说笑了,长宁将军堪为天下女子表率,而孟氏不过一介商户女,只会侍弄银钱,拿她类比长宁将军,实在有辱将军威名。”
当着诸多京城勋贵的面,顾今宴竟是直接将孟云芩贬到了尘埃里。
可这话虽然难听,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一时间,各异的目光都投到孟云芩身上。
孟云芩只是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知道自己在顾今宴眼中如此不堪,她如今心里只有庆幸。
还好自己当初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没让顾今宴知道自己就是长宁将军,才能看透他的面目。
沈柔嘉听到顾今宴话里话外毫不掩饰对长宁将军的欣赏,心里满是嫉恨。
于是她将心里的恶气都撒到孟云芩身上,故意冷嗤一声。
“可不是什么人都配和长宁将军相提并论,何况本郡主与长宁将军是手帕交,可以作证,孟氏和长宁什么关系都没有!”
孟云芩这才抬起眸子,好笑地看着沈柔嘉。
“你和长宁将军是手帕交?人家知道这件事吗?”
沈柔嘉被下了面子,看着孟云芩的眼底怨毒更深。
“这是自然!以本郡主的身份能与长宁将军交好,有何奇怪?真是坐井观天!”
顾今宴也沉了脸,对孟云芩斥道。
“够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郡主岂是你能置喙的!”
孟云芩深深看了眼顾今宴,眸光渐渐冷下去。
她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没说。
反正过了今晚他们就要和离,自己也将离京出征,又何必在意这些闲言碎语?
……
宴会接近尾声,孟云芩借口身体不适,提早回了院子。
她将一份放奴书和一袋银两拿了出来,放在秋儿的手中。
“我不日就要离开顾府,你也不必再为奴为婢,去做点营生,或是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秋儿眼眶顿时红了,跪下给孟云芩磕了三个响头。
“秋儿多谢夫人!”